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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ap 2002-10-23 17:00

about 孟婆汤
 
mud里,
孟婆------------------------
是 一个对MUD XYJ了如指掌的神秘玩家
他[她]带着孟婆的面具,给凡间的人塞老崔独唱会的入场券,
江湖传闻为鬼门关总部的凡间代表,
据说还是位“孟先生”呢。
大人哄BABY睡觉,现在改说,睡,还不睡,再不睡。。叫孟婆咬你。。。。,rofl, disc

看看网上关于孟婆的其他传说。。。。

1、 一首歌
孟婆汤
曲: 游鸿明 词: 林利南 编: Unknow
如果真的有一种水 可以让你让我喝了不会醉
那么也许有一种泪 可以让你让我流了不伤悲
总是把爱看的太完美 那种豪赌一场的感觉
今生输了前世的诺言 才发现水已悄悄泛成了泪

虽然看不到听不到 可是逃不掉忘不了
就连枕边的你的发梢 都变成了煎熬
虽然你知道我知道 可是泪在漂心在掏
过了这一秒这一个笑 喝下这碗解药
忘了所有的好 所有的寂寥


2、一个江湖爱情故事
我的最爱--孟婆汤
出处:PConline
责任编辑:dabao

[02-3-29 9:51] 作者:qiancl

世上有一种药叫“天香豆蔻”,它能使垂死之人不死,但却不能活人。

  传说世上还有一种药叫“孟婆汤”,它能使人还阳,但却令人忘却过去。

  世上有一种草叫“回魂草”,他会让人恢复记忆,但它也可致命,一旦服之三天之内必会暴毙而亡。

  他说他三天后的黄昏会回来,因为他要娶我,现在是第五天,这条路上依旧没有他的影子,他叫楚飞。

  听人说,在杀手行业里,他的剑最快,那是一把杀人的剑,没有剑鞘。在他所属的组织,他排行第一,这决定了他要杀的人都是很强的对手,像这一次的南宫云,南宫世家,江南首富,武林称霸。南宫云与人交手三十九次,从未输过,没有人在他手下走过十招。

  至五天前,楚飞到我这里来过三十四次,所以他杀了三十四个人。楚飞每次杀人之前都会到醉春院,因为我在醉春院的二楼西厢。楚飞每次都会带着伤回来,他第一次到我这里时,皮肤完好,古铜色,没有伤疤。五天前,洗澡时我数过他身上的伤疤,二十九处,它们像蚯蚓似的趴伏在他的皮肤上,令人怵目。

  第六天,阴天,大风,冷。

  风卷着黄沙弥漫了整天路,在这一片混沌里,走来一个人,不,是两个人,他的背上还有一个,他是楚飞,走路是骆一,我认识,他曾和楚飞一起去过醉春院。

  他死了?

  他永远不会死。

  那他什么时候会醒来?

  不知道。

  不知道?

  因为他服了天香豆蔻。

  天香豆蔻?为什么要用它?

  没有它,他会死。

  有没有就醒他的办法?

  可能有。

  怎么是可能?

  这种药的存在只是个传说,无人见过。

  是什么?

  孟婆汤。

  孟婆汤?

  传说为阴间奈何桥上的孟婆所制。

  那阳世间呢?

  不知道。

  那夜,我没有劝说他别去杀南宫云,我一直都没有劝说过他,我是他的女人,他要做的任何事,我都支持,那晚的他很疯狂,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欢愉。直到现在,跟着他,我没有后悔。

  服了天香豆蔻,楚飞的身体轻如棉絮,软若无骨,我想起他叱咤的过去,黯然泣下。

  楚飞的脸仍是那么俊郎坚毅,他使剑的右手掌心长满老茧,即使他没有知觉,对我仍是绝对的吸引。

  我摘掉一切金银饰物,藏起胭脂水粉,换下身上的绫罗绸缎,我的美丽只为一个人,那就是楚飞,既然他看不到,我不想取悦其他男人。

  孟婆汤,这传说中的解药究竟在阳世的哪个角落?我背负着我的男人,日复一日的寻找这件不知是否存在的东西。

  十五年,人世间的十五年竟也在弹指之间。十五年我习惯了一种声音和一个动作,就是世人的叹息和他们的摇头。

  歇下来的时候我总是把楚飞抱在怀里,他有着一张永恒的脸,年轻而英俊。

  十五年前,有人这样问我:“你弟弟生了什么病?”我会怒视他,坚决地告诉他:“他是我的丈夫。”

  十五年后,有人这样问我:“你儿子生了什么病?”我也会怒视他,但我知道我的眼睛空洞而落寞,我坚决地告诉他:“他是我的丈夫。”我听的出自己的声音无力而胆怯。

  阴山。

  这是我的希望之地。

  七天前,一位药商说这里有座奈何桥,我问起孟婆汤,他摇头。这个动作,我太熟悉它了,但只要有一点希望我都不会放过。

  进山的第三日,小雨,微有凉意。

  撑一把油纸伞,我涉水逆流而上,终于看到一座桥,“奈河桥”而不是“奈何桥”。我苦笑,世人开我这样一个玩笑。

  桥上,过膝的野草,久无人迹。几个樵夫对我说这里是不祥之地,祥与不祥,已没什么分别。

  雨,细而密,教人断肠。

  鼻翼翕动,有烟火味道,我注目而视,木屋在桥的另一端,炊烟,有人.

  缓步穿过荒桥,桥面坑洼,伞下背上的楚飞依旧安详.

  轻推柴扉,木屋简陋,阴暗,有雨水滴下.

  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声音嘶哑,刺耳.我收伞移步.

  傍晚的光线穿过木屋的缝隙,映在她的脸上,可怖.因为只有死人才有那样的一张脸,像是暴晒干裂的核桃.她很老,白发银鬓,佝偻着背,不住轻咳.

  你一定要救他?

  是.

  你会后悔.

  不会,永远不会,也从从来没有.

  你知道你求的药有什么药性?

  起死回生。

  还有另外一点,它会让人忘却过去。

  什么!?

  我说过你会后悔,他醒来不会再记得你,也忘记了他自己,就算你们曾山盟海誓。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这也许是件好事,她端了一盆水放在我的面前,他是从前的他,而你却已不是从前的你。

  我注视着水中的倒影,这里面的人居然是我!?我竟忘了十五年,一个女人最美好的时光已经一去不返。

  我的脸黑黄,令我难以想起白如羊脂为哪般颜色。

  我皮肤被风摩挲的粗糙,不再是男人们所形容的吹弹可破。

  我的手变得粗短不再修长纤细,何谈芊芊兰花?

  我的脚走过十五年的凹凸崎岖,再也不是我曾引以为傲的三寸金莲。

  你是不是能救他?

  你是不是一定要救他?

  是。

  你很幸运。

  幸运?

  我已经一百二十七岁。

  你姓孟?

  我已经忘了。

  我知道你一定能救他。

  那要由你自己决定。

  你会做孟婆汤?

  你希望它是孟婆汤,就叫它孟婆汤好了,它本来没有名字。

  你一直住在这里?

  一百多年了。今天是我说话最多的一次,也是我最后一次救人。

  那你救过几个人?

  这是第一次。

  我的确幸运,因为我终于可以救活我的男人,我也是不幸的女人,救活一个以后与自己不再相干的男人。我不后悔,他始终在我身边陪伴了我十五年之久,虽然他不曾说过一句话,不曾抱过我,不曾吻过我。但爱一个不会爱自己的活生生的男人总比守着他麻木无知觉的躯体要好,我要让他醒来。

  汤很香,泪却咸,这是我四岁之后第一次流泪,泪掉落在汤里,汤黑而稀。

  门前这条河叫奈河,所以桥叫奈河桥。

  我知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个?

  因为你会住在这里,有人问起,你应该告诉他。

  那你呢?

  我已经一百二十七岁。

  她推开柴门,走了出去,她的脸上一直没有第二种表情,会动的也只有那张嘴。她没有说她去哪里,但我知道在哪儿能找到她。

  我给楚飞洗了个澡,抚摸他身上的每一处伤疤,它们还是像十五年前一样,仿佛一条条蚯蚓。我为他换了新衣,看上去他又年轻了几岁,梳好头发之后,我吻了他,只怕是最后一次了。最后我端起那碗汤。

  一柱香的时间,楚飞的身体开始抖动抽搐,呕吐出黑色的汁液,他醒了,睡了十五年,我的男人他终于醒了。

  你是谁?

  一个失心人。

  那我是谁?前辈,你一定知道我是谁!

  ……无情人……

  无情,无情……

  他喃喃地反复地念叨着这两个字,痴痴地踱出门外。他的步履依旧矫健,只是他的眼睛茫然。

  我的男人他叫我前辈。

  屋外,仍有细雨,很冷。

  两年后,江湖中出现了一位号称“无情剑”的侠客,他的名字叫吴情。他娶了司马家的女儿,司马嫣,江南第一美女。

  奈河没有结冰,这里的冬天没有他走的时候冷。

  木屋外有棵桃树,它居然在这里生长的很好,但没有结果。

  那座奈河桥一直没有人踏足,草长的更高,不过一岁一枯。

  我真的住在了这里。

  又过了十五年,这天傍晚来了一个人,在桥上他只能露出个头,他很年轻,长得很像一个人,他带着一把剑,没有鞘。

  他来是为了讲一个故事,他的故事是这样的:

  三十多年前,有一个人,他是个孤儿,他的剑很快,他以杀人为业,在杀第一个人之前,他认识了一位女子,并且爱上了她,虽然这个女子出身青楼,以后每次杀人前他都会去找那个女人,因为她让他有信心,他知道她喜欢长春店的胭脂,宝通金行的首饰,福祥铺的绸缎。

  他杀了三十四个人之后,用所有的钱为那个女人赎了身,同时在长春店买了最好的胭脂水粉,定做了宝通金行的金银首饰,在福祥铺购置了最昂贵的绸缎,因为他答应她在杀了最后一个人之后回来娶她。可他这次没能全身而退,他的对手是南宫云,南宫云的碎心掌没有敌手,但他还是刺穿了南宫云的喉咙,同时心脉尽断。

  他没有死,世上有一种叫天香豆蔻的药能使人不死,他服了一粒天香豆蔻,睡了十五年,在睡梦中,他知道他的女人为他日夜奔走,他很想醒来看一眼他的女人,抱她,吻她,但他的眼睑太重,他无能为力。

  有一天他突然醒了,他的眼前是一个陌生的叫失心人的女人,他对自己也陌生,那个女人给了他一个名字叫吴情。

  后来,他成了有名的侠客,成家立室,娶妻生子,他并不快乐,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知道自己的年龄,甚至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七天前,南宫复来找他,这个人之所以叫南宫复,是因为他要复仇,他是南宫云的儿子,虽然他一心复仇,但他不会用卑鄙的手段,相反他是个君子,一生没做错一件事,没枉杀一个人,也没说过一句谎话,南宫复告诉他服过天香豆蔻和孟婆汤,他失去了记忆,因为南宫复一生不说谎,有问必答,而且说世上有一种草叫回魂草,可以使人想起从前,但服了它三天内必七窍流血而死,他问他何处有这种草,他说,他有。

  南宫复通常是有求必应,虽然他是他的仇人。服了回魂草,他昏迷了两天,醒来时他狂叫一个人的名字,一个女人的名字,她叫小虹,他想着要娶她,可却突然发现那已经是三十多年的事了。他毒发时,说他不后悔服了那株草,他口吐鲜血,说一个人死的时候有一些回忆的事比空白地活在世上愉快得多,没有回忆的人生是可耻而痛苦的,他说他后悔爱上那个女人,因为他的爱害了她一辈子。

  年轻人讲罢故事,把那柄无鞘的剑搁到我的面前,说,虹姨,我叫楚还心。

  那柄剑一面刻着吴情,一面刻着楚飞,自从它被我挂到墙壁的那天起,我没有再去数落日,因为那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我终于可以熬制出很香,黑而稀的汤了。

  也许又过了十五年,也许是几个十五年,我记不清了,我只知道那一天河水里呈现出一张如暴晒干裂的核桃一般的脸,傍晚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那女的好象是睡着了,男人有一把佩剑,装饰得很漂亮。

  你一定要救她。

  你会后悔。

  我不会。

  你知道孟婆汤有什么药性?

  起死回生。

  还有另外一点,它能使人忘却过去。

  什么!?怎么可能?她不能不记得我,不能忘了我,我不能失去她,一天都不能。

  男人拔剑,入鞘,他的剑很快,就算那个女人有知觉也不会感到痛苦。

  他再次拔剑,仍旧很快,但这次剑没有入鞘,因为他杀死的是自己。

  我把他们葬在那棵桃树下,这年的冬天很冷,奈河结了薄冰。

  第二年桃花开得异常鲜艳,而且有了结果。


3、闺阁爱情故事

2001年07月18日14:44:12 守月亮

  出了鬼门关,便是奈何桥。守桥的婆婆姓孟,在你来之前,她早熬好了汤药,只要你喝了她的汤药,前世今生的宿怨便会忘得干干净净。很少有人逃过孟婆汤的,不过,有一人却是例外,他给孟婆讲了一个故事,这故事让石头也落泪,生铁也动容。
                 
  一
                 
  青河县,胡家大宅,夜。
  一阵蛙鸣,声声稀。胡家小姐还没有就寝,在花园里想着心事,丫环小红已经是第五个哈欠了。
  小红:“小姐,明天还要和夫人同去上香呢,快睡吧!”小姐待下人较仁厚,自然也不会介意,道:“小红,你说这书里的情和爱到底是不是真的,怎么人鬼也可相恋?”
  “小姐是书看多了,都入迷了,这是写书的人瞎编呢!”“我看未必,这世上有些人还不如鬼呢!”“小姐莫非也想找一个痴情的鬼郎君么?”
  “再瞎说不怕我撕烂你的嘴么?”小姐皱了皱眉。
  小红吓得不做声了,小姐偷偷看了她一眼,终于还是卟哧一笑。
  “小姐和我闹着玩呢!”小红又打了一个哈欠。
  古佛寺,烟火旺,晨。
  老夫人给小姐求了个姻缘签,正不知何解。
  “这是下下签啊!请问夫人为何人所求?”老僧面色有异。
  “小女忆洁,劳烦住持解释一下吧!”老夫人惊慌失措。
  老僧不语,一下一下地敲着木鱼,老夫人会意,叫小红递上一个小包裹。
  “抽中此签的女子必有大劫,”老僧用手捏了捏小包裹,还好,够分量,道:“而且无法化解。”
  “老身甘愿在寺中念佛一个月,只求小女平平安安。”
  “施主的一番心意,必然会感动上苍的。”
  寺内后花园,月上树梢。
  小红摘下一朵花,给小姐戴在头上。
  忆洁:“娘亲来了多日了,怎么还不愿回家呢?”
  小红:“小姐不知道么?”
  “有事吗?”
  “夫人不让说呢!”
  “算了,也不难为你了。”
  主仆两人各自想着心事,谁也不主动说话。忽闻园林深处传来阵阵笛声,绕梁不绝。
  长亭侧,一个书生断断续续吹着笛,十分悦耳。
  “这首曲子如果能合上陆游的钗头凤,便是人间极品了。”忆洁不时点点头,专心听着。
  “想那呆子没听过什么是钗头凤吧!”小红赌气道。
  书生笑了笑,独自念白起来:“红酥手,黄藤酒……”
  “错、错、错。”未等书生念完,忆洁合道。
  “小姐猜的一点也没错,这首曲子正是对钗头凤有感而发,小生不材,污了小姐耳目。”
  “公子说得那里话,这香客千种,无一可比公子脱俗呀!”
  “小姐也懂音律么?”
  “略懂一二。”“小姐请再听一曲。”书生提笛,又吹了一首。初时,两只鸳鸯入水而戏,接着,雨声阵阵,鸳鸯哀鸣,未了,天各一方,思绪断肠。
  “唉!有情人难成眷属呀!”忆洁低声叹道。
  “知音呀!”书生大喜。
                 
  二
                 
  寺前院,百鸟争鸣,晨。
  一个小沙弥扫着地,忆洁和小红相伴而行。
  小红故意扔了片树叶在地上,小沙弥忙拿起大扫帚,扫了起来。再扔,再扫,来来去去多少回。
  “求女施主放过小僧一马。”小和尚作了一个辑。
  “呵呵!放过你也行,不过,你要告诉我一件事。”小红微笑道。
  “只要小僧知道,一百件也行啊!”
  “这寺内是否住着一位书生?”
  “没有。”小和尚避而不谈。
  “还说没有,昨夜在后花园吹笛的又是谁?”小红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姐姐说的可是他?”小和尚似乎想起一个人,“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呀!”
  “此话怎讲?”
  “小僧贪玩,不听师父劝阻下水游泳,误入深潭,亏得这位大哥仗义相救,才捡回一条命。”
  “你可知道他的名讳?”
  “他是扬沙镇唐家老爷的大公子唐生。”小和尚想了想,叮嘱道:“姐姐可不要对外人说呀!”
  “下次姐姐给你带个水果。”小红摸摸小和尚的头,小和尚慌忙躲开,口里直念阿咪托佛。
  后花园,新月如钩。
  小姐和书生对奕,小红观战。
  忆洁:“唐公子,你输了。”
  唐生:“小姐棋艺高超,小生甘拜下风。”
  “不知公子久留禅寺,意欲何为?”
  “佛门净土,正好修身养性呢!”唐生收拾棋子。
  “好男儿当以功名为重,为国效力才是。”忆洁也捡起一颗棋子,投入棋篓。
  “在下视功名为粪土!”
  “那也该有所作为呀!”
  “小姐言之有理。”唐生背过身去,指天上明月,道:“天色不早,小姐请回吧!”“好的。”小姐起身,“明儿个公子还来么?”
  佛堂,香火绕,晨。
  老夫人嗑头拜佛,住持准备好了签盒。
  “老夫人许的一个月还未到呀,怎能如此性急?”老僧埋怨道。
  “忆洁是我和老爷的掌上明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不好跟老爷交待。”老夫人也不理会,持意取那签盒,摇了摇。
  一只小木签探头探脑,滑落。
  “还是下下签。”老僧拾起,叹道。
  “何解?”
  “小姐的劫数已经开始了。”
                 
  三
                 
  后花园,晚风吹,皓月当空。
  书生欲言又止,面有难色。“此次进京赶考,不知何时才能与小姐重逢。”
  小姐含情脉脉:“公子已经准备多时了,必然高中,等报喜锣响震四方,还愁你我两人没有相会之日么?”
  “到那时,少不了媒婆上门提亲呀!”唐生做了个抬花轿的手势。
  “谁说要嫁给你了?”忆洁眉目含情,低头一笑。
  凉风席席,花儿静放。
  “小姐,你的金钗掉了。”唐生穹腰拾起。
  忆洁:“送给公子吧!”古寺后院,鸦啼,晨。
  老夫人坐上席,小红站在下方。
  “小姐近日可有什么奇遇么?”
  “回老夫人话,没有。”“真的没有?”
  “没有。”
  老夫人猛一放茶杯,水四溅。
  “还敢骗我?”
  “奴婢不敢!”
  “一连三日,都是下下签,老法师说了,小姐遇上一个人,这个人会要小姐的命。”
  “不会吧!”
  “他是谁?”
  “这个,这个……”小红左顾右盼,可惜小姐不在。
  “看来不打你,你是不说了。”老夫人怒喝。
  扬沙镇,唐家大宅,午。
  家仆上报有客来访,唐老爷更衣迎客。
  “不知老夫人来此有何贵干?”
  “为了你家公子。”
  “我儿唐生?”
  “正是!”
  “给老夫人备茶,”唐老爷吩咐下人,道:“不知我儿如何得罪了夫人?”
  “听听你儿子干的好事!”老夫人边说边骂。
  半柱香后,前因后果一清二楚。
  唐老爷沉思了许久,叫来一个下人。
  “带这位夫人到唐生的房间看看。”
  老夫人皱了皱眉:“这恐怕不妥吧!”
  唐老爷抚袖,道:“有什么不妥的。”
  侧室,一股香火味。
  “这公子怎有如此怪癖?”老夫人暗想。
  “老夫人请看。”仆人手一指。
  门吱呀呀开了,老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木牌,果品供。
  “怎么会这样?”
  寺外,坟场,粉蝶飞。
  小僧:“唐公子为了救我,早已亡故了。”
  忆洁凄然道:“莫非这数日来陪我的,都是他的鬼魂么?”
  “正是,唐公子是个好人呀!”小僧又烧了一堆纸钱。
  “住持有法子超度此人么?”老夫人问道。
  “施主请放心,做法事是贫僧的职责,做了法事后,这鬼魂不会再来骚扰小姐的。”老住持想到大把大把的银子,不禁一乐。
  “这样就好,可怜我的洁儿,捡回一条命。”老夫人点头。“洁儿,该上路了。”
  忆洁捏着小红的手,把小红捏痛了。
  “这不是真的,他不是鬼。”
  走一步,三回头,想心事,泪纵流。
  “他会回来接我的。”
  坟内一片呜咽,似鬼哭,又似风嚎。
                 
  四
                 
  奈何桥,阴风寒。
  “造化弄人呀!没想到老身也被公子一片真心打动了。”枯井生甘泉,孟婆擦了擦多年不曾流过的眼泪,“公子,还想再找那位小姐么?”
  “婆婆可有良策?”唐生问道。
  “公子此番转世为人,本来是必须喝了这碗汤的。不过念在公子一片痴心,婆婆我少放了一点药材,公子还能在三日内记得前生事。”
  “多谢婆婆。”
  “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青河县,一日,张家。
  “老爷,少爷醒了。”丫环小菊报喜。
  “是吗?快告诉夫人,”张家老爷狂喜,“这次要重赏郭大夫,良医啊!”青河县,二日,张家。
  老爷:“世儿大病初愈,不合适出门呀!”世儿:“孩儿有一件心事未了,望爹爹成全。”夫人:“怎么躺了三月,说没事就没事?世儿听你爹的,不要出去了。”青河县,三日,胡家大宅门外,街。
  人来人往,张世带着小菊。
  小菊:“公子爷可不要告诉老爷是我放你出门的呦!”
  张世买了个桔子,塞给小菊,“知道了,还不快吃。”
  “公子真的要找一位故人么?”
  “是呀!”
  “她是谁?”
  “一位小姐。”张生从怀中取出一把小菊从来没有见过的金钗。
  小红身着素装,出了门。
  张世推了推小菊,小菊会意地一笑。
  “这位姐姐,我家公子有事找你。”小菊喊住了疾行的小红。
  小红不解:“妹妹认错了人吧,我不认识你家公子呀!”
  “我家公子叫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小菊递上金钗。
  “是他?”小红惊叫起来,路人侧目而视。
  茶楼,雅座。
  “你不是鬼么?”小红只坐了半边凳子。
  “瞎说什么呀!我家公子是大活人呢!没长眼睛么?”小菊怒道。
  “你先出去!”张世赶走小菊。
  小菊回头望了望屋中的两个人,吐了吐舌头。
  “我转了世。”张世微微一笑。
  “小姐可没你这么好运。”小红幽幽地说。
  “小姐怎么了?”张世追问道。
                 
  五
                 
  胡家灵堂,白色,什么都是白的。
  老夫人:“这位公子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小红:“是小姐的一个朋友。”“也罢,他要上香就由他去吧。”
  “谢夫人成全。”
  还是小木牌,还是果品供。
  “小姐思念公子成疾,不治而亡,临终前仍不忘吩咐下人,要常常给公子上坟。”张世的耳边,还停留着小红的话语,句句扎心。
  “忆洁,我来了。”
  “忆洁,我是唐生呀!”
  “忆洁,我不是故意要骗你,我怕吓着你。”
  一曲鸳鸯水,时泣时诉,断了,再吹,吹了,再断。
  小红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夺眶而出。
  张家,少爷房,次日。
  “公子,昨天那个女子是谁呀?”小菊送来早点。
  “什么小姐?放肆,你怎么敢这么对主子说话?”张世喝斥道。
  “公子不记得昨天的事么?”小菊还以为公子在开玩笑。
  “我昨天在书房读书,根本没有出门呀!哪有什么小姐,你再敢放肆,当心我叫老爷赶你走。”
  “奴婢不敢了。”
                 
  六
                 
  奈何桥,还是阴风,还是寒。
  一个女子匆匆而过,孟婆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声。
  “婆婆为何叹气?”女子诧异道。
  “又是一个情种。”孟婆苦笑。
  “婆婆此言差矣,我马上就可以见到我的郎君了。”
  “你的郎君是谁呀?”
  “婆婆守桥多日,没听说过一个叫唐生的书生么?”忆洁一脸幸福。
  “他?!”孟婆想点头,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当孟婆还是个姑娘的时候,十里内外处处都是她的歌声,她的嗓子很甜,路人都说这样的女人一定没什么烦恼。
  孟婆又唱起了歌,是唱给忆洁听的。
  “采来南山断肠草,拾来北海无情花,熬我孟婆忘忧汤,俗事纷纷扰世人,不如从头来做人。”


4、怎么又是爱情£$^&*"£ 作家们的想象力太贫乏!

网友原创:孟婆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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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1年03月16日16:29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天街飞雪

  他已经浑浑噩噩地在这个荒芜的冥界游荡了许多年。之所以迟迟不肯到奈何桥,也许就是想找到她,然后再共赴下世吧。却从未想过每次殚精竭虑的穿越人间的目的何在,只是觉得生命的意义就在前头,再走过两里便是--如果他还算是一个生命的话。

  就在这个充满了慵懒阳光寂寞的午后,他穿入墙壁,看到了房间里一个梳头的女子,她正在发愣,左手掌里,托着两根长长的断发,有些不知所措。显然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曾经是自己身体向外延伸的一部分血脉。不知道两根头发的割舍对她究竟意味着什么。她又想了一阵,不知所以,终于往镜子前凑了凑,然后一只手拈起两根落发,往镜中自己漆黑的长发处摁住。

  她不敢松手,她想,松手时那曾经属于自己的两根发肯定是要掉的,她宁愿用眼前可笑的假象欺骗自己一会儿:头发还长在她头上,仍在欣喜的飘着。

  ……

  那一刻他竟有莫名的感动,他想起了上一个轮回,他也是爱梳头的,不只是为了梳头而梳头,梳头只是一个过程,而这个过程中他可以随着轻舒的动作细慢的想事情,可以陶醉的想念他的爱人如水的眼神。

  因为这个同好,他在这个房间滞留了过久的时间来注意她,她是年轻女孩中的一个,是这世界上众多寂寞人群中的一个,他第一次对这个时空的人有好感,尽管镜前端坐的这个人的相貌与上个轮回中他的爱人的差别太大!

  ……

  他看到她的手累得快要撑不住而松开来,却闭上眼睛不敢去看要从镜上掉落的发丝。他想他只是在这里呆上一会,下一趟邂逅就不知是哪个天地的事了。他得帮帮她。于是他迅速地用手按住那两根长发- -在她的手掌撤离后。

  ……

  许久,她睁开眼睛,真是奇迹,那两根发丝仍附在清洁的镜面上。她看不见他,还以为自己感动了神灵,于是莞尔一笑,她看到镜中自己的眼神,朗若秋水,明若湖波。而他偏偏也望见了她的眼睛,顿时轰的一声,天崩地裂,那双眼神是上个轮回中他的爱人的,是他的爱人的,是他的爱人的!--容貌会变,秋水为神的,却永远只有一个。

  他痛苦而绝望的望着她,竟比他早生了十几年,随即唰的一声,他被掳到了黑暗的无穷远处。

  奈何桥边,孟婆对他笑道:“是该喝孟婆汤的时候了。”

  …………

  镜前,她欣喜燃得正旺时,却看到,两根头发轻盈地,飘在了地上。

5 东邪西毒版

孟婆原本叫桃花

作者:颜料

欧阳峰篇

  人总会死的,早些晚些而已。我也是人,所以我死了,与那个叫洪七的人相拥而亡。

  我命书中有句话:“尤忌七数,是以命终”,想不到竟是真的。我大笑而绝,死得其所。

  看完杨过把自己和洪七葬在一起后我就飘飘然跟着白无常走了,洪七和黑无常一起,我们从来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生前如此,死后也是,下辈子大概也一样吧。只是还有下辈子么?孤独了二十年,狠毒了二十年,疯癫了二十年后才回忆起所做过的一切,我的确是个罪大恶极的人。

  一切自有天命吧,这一生如此地度过,也许只是因为一个叫桃花的女人。

  女人其实不叫桃花,我总在桃花开的时候梦见她。我见过一个女人真的叫桃花,我说的并不是这个桃花。

  见到桃花的时候我有些恍惚,仿佛是在梦中。这与梦中也没什么区别吧,死亡本就是个沉睡的过程。

  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冲动,也许是老的的原因。年轻的时候我就老是一声不吭的,不理她,那时候我太骄傲,我知道她想让我说那句话,我就是不肯说。说的时候已经晚了,她已成了不再会听我话的大嫂。

  她说她已不再是桃花。

  现在她说她并不是桃花。

  也许是我看错了吧,你知道的,人在恍惚中的时候容易产生错觉。可能她并不如我所我看到的那样完全一样吧,我应该只是在她的身上找桃花的影子。三四十年的时间里,桃花应该早已转世投胎应该为人妻为人母了吧。

  虽然有个声音在心底告诉我,她就是桃花。

  我想抚摩她的脸,她避开了,面带寒霜,她说她的名字叫孟婆。

  她捧出一碗酒,我自言自语:“醉生梦死酒。”“你错了,这不是酒,这是汤,孟婆汤。”年轻的时候黄药师给我带来一坛名叫“醉生梦死”的酒,他说喝了可以叫你忘记做过的所有的任何事。如果什么都可以忘记,那么就可以有一个新的开始,那有多开心。

  对于太古怪的东西,我向来很难接受,所以这坛“醉生梦死”我一直没有喝。可能这酒真的有效,从那天晚上开始,黄药师开始忘记了很多事情。

  后来我喝了,我想忘记桃花,却发现那不过是一碗普通的酒。

  我清楚记得曾经有一个女人在白驼山等着我。其实“醉生梦死”;只不过是她跟我开的一个玩笑,你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记的时候,你反而记得清楚。我曾经听人说过,当你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我这样做了,我没有忘记她,却发现这样没有任何的好处。

  所以我喝下了孟婆汤,孟婆汤有着酒的气味,酒的香味,喝了孟婆汤的我有了酒醉的眩晕,我奇怪这样像酒的东西为什么叫汤不叫酒。

  然后我开始忘记许多的往事,我看见面前的女子用手抚摩着我的脸,她的泪热热地滴落在我的手上,她说她已经等了三十四年,等我来喝这碗酒,最后看见她自己也喝下那碗酒。

孟婆篇

  我叫孟婆,这是白无常告诉我的,我的职责是让那些将要转世投胎的人喝下孟婆汤,这也是白无常告诉我的。白无常说十一年前我自己喝下了孟婆汤,所以什么都不记得了。他没有说以前我是怎样的一个人,我也没有问,因为我知道自己喝下那碗汤一定是有喝下那碗汤的理由。地上的凡人总是喜欢自寻烦恼的,我并不是人。有时候也好奇起来想要探询自己的过去,终于还是克制住了。

  忘记往事的第三年有一个女人死了,脱落的头发,浑浊的眼睛,满脸的褐斑与橘皮。她老了,但她说她年轻的时候是个很美丽的女人,有个很美丽的名字叫桃花,她说那时还有一个女人也叫桃花。她的名字是爹取的,那个女人却只是因为所有的男人都管她叫桃花,他们说那个女人生来就是桃花。她没有见过那个桃花,只是从一个不该爱上的男人的梦呓中听说过她。

  她咧着失了牙齿的干瘪嘴唇笑了笑,说我很美,桃花也应该是这样,她们的村子里从没有种过桃树。我想象着女人年轻的样子,应该是个美人吧。我看她喝下孟婆汤,祝愿她的来生还同样美丽,并在岁月还没来得及夺去她的美丽的时候,遇上一个不止爱上她美丽的男人。

  又过了八年一个男人死了。那也是个老人,虽然老了,清矍的脸上却有着不曾逝去俊秀飘逸,活着的时候他很有名,因为他的绝世武功,因为他的逼人才气。据说他对他死去的妻子很痴情,也有人说他年轻的时候是个太过风流的人,到处留情惹出祸水。

  他的名字叫黄药师,绰号东邪。

  看到那双带点邪气的眼睛,阅人无数我不奇怪那么多的女人曾为他那样的眩晕。

  他远远地就注视着我,不曾有丝毫的分神。类似的目光我见得多了,男人总是多少好色的,我清楚自己的美丽。

  但他的眼光还是有些不同,那眼中满含着遗憾与痛楚。

  黑无常问我:“为什么老盯着他?”“因为很眼熟。”我把孟婆汤递于黄药师的时候,始终沉默着的他凄厉地笑,一饮而尽。

  那笑声的凄厉莫名地刺痛了心底某个角落,直觉告诉我这个人一定曾与我有着莫大的关系,我强烈想要知道为什么。

  任何人喝了孟婆汤都会眩晕的,黄药师絮絮地说起一些胡话来。那些话因凌乱无序而显得支离破碎,有些是关于我的。

  他说孟婆汤其实不叫孟婆汤,有个很美的名字叫“醉生梦死”。她说我其实不叫孟婆,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桃花”,因为我在挑花下长大。他说他是因为我才喜欢桃花。每年桃花开的时候他都能看见我,他去探望欧阳峰,因为我想知道欧阳峰的消息,有了欧阳峰,他每年都可以找借口去看我一次。

  只是我已经想不起欧阳蜂是谁了,我也记不得桃花开的样子。黄药师一边说着一边忘记,问他的时候他已说不出个所以然。他说有些事情是一去便不复回的,比如喝过“醉生梦死”后的记忆,他只记得孟婆原本叫桃花。

oops,太。。。多了,
这句有趣:孟婆原本叫桃花!
:D

ding 2003-03-07 08:48

touchy
*cry

ding 2003-03-11 08:58

这里的帖子都写得那么好。。。害我想跟贴,又觉得自己写的太烂不够资格贴
呜呜
我也想写个孟婆汤
consider

ding 2003-03-11 10:40

孟婆汤--西游雪山版(试验版)
 
孟婆汤--西游雪山版

是谁伤心的眼泪,被吹进寒风里幻化成雪纷飞。。。

晨雾初散,天色渐亮,一切都是那么宁静。
无力地靠在一片粉红的花瓣旁,痴痴地望着北方遥远的天空。
泪,一滴一滴又一滴沿着脸庞的弧度滑落下来,沾在叶儿上,被初升的阳光柔柔照着,竟与露珠一起泛着点点七色光晕。微风轻吹,满谷花儿草儿随之轻摆摇曳,若蝶舞纷飞,如梦似幻。

喵~
感觉一只毛茸茸的小爪子,在脸上轻柔的抚着。有点痒。
睁开眼,花草和山谷都消失不见了。回过神来,只剩下冷清的小木屋。取暖的火炉已熄灭,屋外雪仍飘着,还有一丝丝的寒风,未经允许地不时从门隙间悄悄透进来。

猫儿,冷得直往我怀里钻,努力地,寻找着最温暖舒适的位置,睡它的回笼觉。
噢,原来又是梦。
揉了揉双眼。。。脸上湿湿的,泪痕还未干。
泪?我哭了吗?在梦里?
下了床,抱着猫儿坐到小窗边,定定的看着雪在窗外飘荡。
忽然有种心酸的感觉----
是谁伤心的眼泪,被吹进寒风里幻化成雪纷飞。。。


大雪山,名符其实是个冷冰冰的世界,终年千里冰封,积雪不融。这里没有温情,没有暖意,没有惆怅,没有悲伤,只有沉默及一片无尽的雪域海洋。就连住在这边修行的人,也是一脸阴沉的表情。从他们冷漠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与他们相同神态的我自己的面容。然而,这些并不重要。
不经不觉,我在这大雪山已度过了二十个年头。孤身的一个人,其实也没什么不好。饿时,进厨房取几颗雪梨充饥;渴时,到后山打三五只毒虫毒蛇熬汤。生活纯朴而简单。只是此汤味道奇苦,入口犹如刀割般难受。每喝一碗,血便冷却一分,心也随着麻木一分。也算是修练吧!孟婆建议我每天至少喝上两三碗,据说我曾被情花刺所伤,然而此毒天下无人能解,只能靠这断肠的苦药抑制。我不记得自己何时中的毒,为何人因何故在何地何种情形,因为孟婆在锅里放了株忘忧草作药引,煎出来的汤药有暂时忘却痛苦忧愁的作用。。。甚至是封锁记忆。
扔下一块玄冰,搅了搅,又捞上来一碗五毒汤,一饮而尽。反正这么点苦比起我心中郁闷的苦也算不上什么。久而久之,我对这汤的苦已没有感觉,也尝不出任何味道。就像心中那种无形的苦,即使被压抑却清醒地知道它仍占据着。看不见摸不着也赶不走。它,到底是个什么呢?

喵~
猫儿挣脱了我的怀抱,连蹦带跳地跑到外面去。
我知道,是孟婆来了。
孟婆,是我记忆里除了猫儿之外,唯一的朋友。每隔三个月,她总会准时来访。来时带上几株作药引用的忘忧草。这忘忧草可不是凡间普通的俗物,而是冥界生长在奈何桥边的灵草,由孟婆亲手浇灌栽养而成。
除了忘忧草外,她有时也会随手给猫儿两个小红果子玩玩。这也是为什么看到猫儿蹦蹦跳跳时,我知道孟婆来访的原因。
“孟婆,好久不见,别来无恙?”欠了欠身,打量着她一脸的倦容。
“嗯,还好。只是最近江湖嘶杀太厉害,冥府一下子多了大堆的冤魂等着喝还阳汤,害我种的忘忧草都不够用。看,我这才给你补种了几株,所以误了几日。你呢?还好吧!我晚到了几天,你的病有没有发作过?或梦到往事什么的?”
孟婆神色凝重地盯着我看,仿佛要从我的眼眸里看穿些什么。
我耸耸肩,笑而不答。
“一定是梦到些什么了,是不是?”
看着孟婆一脸紧张的表情,忽然有点好笑。
“何以见得?”
“是它。”孟婆指着在一边玩果子的猫儿。“它最会模仿你的神情了。”
猫儿听到我们的谈话,放下手中的果子,转过头来向我们喵喵地叫了几声,露出一丝忧郁的眼神。而正是因为这种眼神,令我不由自主地把他留在身边作伴。

记得初次遇见这小家伙,也是在这个厨房。虽然不清楚它是如何避过山下重重守卫溜到这雪山的禁地来,但我确定它当时一定饿了,因为它的一只爪子正摸着篮子中一颗雪梨。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用忧郁的眼神看着我。
忧郁?猫儿也会忧郁?我怔了怔。
还是我的错觉?
无意低头瞧见冰盆中自己的倒影,表情竟与猫儿有几分相似。
是我的忧郁,还是猫的忧郁?我不敢想,也不愿想。
我给这小家伙取名为忧郁狸猫,小名唤做米娃。

孟婆在亲眼目睹我服下忘忧草熬的汤药才放心地离去。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我不能中断服药。
送别了孟婆,雪山的小木屋内,再次剩下我与米娃,孤清清地过着平凡的日子。
“米娃”我怜爱地拍拍它的头。“你寂寞吗?”
猫儿乖巧地跳进了我怀里撒娇,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

其实有件事我并没有告诉孟婆,忘忧草的效力似乎不足以完全封锁我所有的记忆。除了梦见流泪的蝴蝶谷,我还常梦到一位身穿长袍,手执金刀的男子,在夜雨中,背着朦胧月光,喃喃自语地反复念着几句诗:

风尽枯花舞枯叶,落处卧枕榻冰凉。。。

然而我知道,那句话并不是为我而念的。

(待续)

kekemi 2003-03-11 18:01

好看!快写快写!

kekemi 2003-03-11 18:48

我也有一个这样的故事~~~

我只做一种药,能让人忘了心里最痛苦的往事。世人都叫它孟婆汤。



我原本吴氏。
家族卑微,生来有姓无名,十五岁嫁入孟家,人称孟娘。
宿于沁园,每年冬末,万株玉兰繁花似锦,芳香四溢。
山林四周种满各类药草,共计千种,无论何季,都能看到药花漫山开遍。
夫孟夕与我,悬壶济世已有五载。
那年,秋,清晨有阳光穿过竹帘照进来,我将帘子拉起,推开窗,有露珠从木棂滚落,外面红枫似火,随风盈盈而动。
枫下站一女子,粉衣如花,云鬓轻斜,只是面色蜡黄,实有憔悴。
“我的下人曾到过府上请过孟郎中,郎中不肯过府,只好亲自来此。”
她道,身边只带了一个小丫头,衣着考究,举止不俗。
“孟娘……”
孟夕的眼睛从我的身上穿过,落在了粉衣女子的身上,我看到他眼中撩起的光晕。
那女子虽病容满面,却掩饰不住天生丽质,香艳妖娆,任何男人都会动心。
孟夕是个男人,尘世中有血有肉的男人,相宿五年,他想什么,我懂。
秋至冬末,时见宝马香车新辙。
女子来园频频,气色好了很多,面带红润,笑声朗朗,见到孟夕更是如此。
平日里,孟夕在园中越来越沉默,时常一个人很长时间呆在配药房,足不出户,行为隐密而怪异。
我问孟夕:“那女子是何人?”
“明珠公主。”孟夕话语不多。
“那样的女子,兰心惠质,谁看了都会动心。”我叹道。
孟夕背过身只顾配药,故意不睬。
“明日我代你替她看病。”我道。
“她是我的病人。”孟夕不温不火。
我怒,反手将他手中的配药盘打翻在地。
整整一个月,彼此没有说过一句话。
每日,总能看到孟夕披着外衣在配药房里呆得很晚,不停的咳嗽。
我拉下帘子,讨厌这种装病吓人的模样,像这样的事已经是第三次了。
我说过第三次,就再也不会理他,无论他如何耍小聪明也是徒劳。
平日装得再像,也瞒不过明珠公主的耳目。
“你和孟郎中已一月无语?”她说,眼有嘲意。
我看着她冷道:“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不用外人闲看。”
“皇上已将我配婚与他,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她自始至终没有正看我一眼,说罢,拉起衣裙,在丫环的簇拥下上了香车,渐然远去。
我的手不觉间颤了起来,恨无处泄。
如果孟夕变了心,我如何能将他拉回来?
一味的放任,结果,只能由他而去。
“你在这儿。”
他来了,踏着地上的枯枝腐叶悄无声息地站到我面前。
“你哭了……”
他伸手,我将脸侧过不再看他,任凭他的手指在空中停下。
我转身欲走,衣袖却被他拉住。
“孟娘……”
他不停地咳嗽,血溅在了我素白的雪衣上,瞬时,衣袖开出了一朵朵细碎的梅花,含雪怒放。
“血!你在咯血!”我惊道,孤疑的看着他。
“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他的嘴角挂着血丝,笑着,脸上依旧苍白无力。
“这次,这次全是真的。”他说,很艰难地说。
我将手扣住他的腕上,为他把脉。
脉像涩而凝重,枯绝虚玄之像。
“怎么会是这样,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喊道。
“没有用了,孟娘,身为郎中已知自己活不过十日。”他道。
泪水漫过眼帘,落在指尖,晶莹而又彻透。
“我知道自己时日已无多,一直躲着你,让你恨我……”
“因为你说过……”
他拉过我的手,放在脸上,轻轻的来回摩挲,很温柔的抚摸。
“因为我说过,有天,你死了,我也会……”
他捂住我的嘴,不让我再说下去。
“孟娘,我要你活下来,不再想念我。”他说。
“不,我做不到,做不到!”我拼命摇头。
有人站在身后清咳了一声道“时候不早,请孟郎中到王府商议与明珠公主大婚之事。”
他一身宫中太监扮相,面无表情。
孟夕向他欠了欠身道“请公公再给点时间,让我与内人吩咐几句”。
他拉过我,指尖温暖而轻柔。
“孟娘,我不会娶公主。”他小声地对我道。
不娶明珠公主就意味着抗旨拒婚。
一旦抗旨,并要诛联九族!
我的脸毫无血色。
他叹了口气,道:“你始终都不肯信我。”
“我不会轻易责怪任何人,答应我,你也不会。”
我点了点头。
他从袖中掏出一个瓶子,将它放在我的手中,旋即握紧。
“瓶子里面装的,是我苦心研制的药水,喝了可以让人忘了心里最痛苦的人和事。”
他用眼睛看着我。
“请孟郎中起程!”
一旁的公公虽还恭敬,话中早已显出不耐之音。



傍晚,如血夕阳之下,我见到了明珠公主。
我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花容月貌尽失的模样,头发凌乱,目光呆滞,衣袖上有尘埃灰烬。
“孟夕死了。”她说。
“你胡说,他是不会死的。”
我用眼睛盯着她,一字一句清楚地说道。
“是的,他死了。”
她哭了,泪水在脸上碎得一片又一片。
美丽的女子就连哭泣也是楚楚动人的。
“这是他死前要我交给你的。”
她将一封信递到我的手中,信壳上有凝固的血迹,有细小的折痕,显然已备多日。
“他宁愿一死也不愿娶我。”
她一个劲地哭诉,腰间除了玉佩香囊之外,还多了一把银匕首。
那银匕首化成灰我也认得是谁的。
她撒谎,她一定在撒谎!
我目中放着火光,这么多人带走孟夕,定是孟夕不从,便索性将他杀死。
我冷静吸了口气,将孟夕给我的那个瓶盖拔开,将药水斟满两杯碧玉杯。
杯中汤色清洌,无影无味。
顺手挑了断魂草的粉末欲放入杯中,耳边又响起孟夕说的话语:“我不会轻易责怪任何人,答应我,你也不会。”
她用眼睛看着我,手指一颤,再也无力。
“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东西,他要我们忘了所有。”
我说着话,手并不曾碰它。
她的嘴角抽了一下,又木无表情地拿起杯子,仰起头一饮而尽。
而我没有,我愿意守到真相大白的那天。
总有一天,谜底都会揭晓。
我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失忆药水的配方。
孟夕仍然想让我忘了他。
沉睡一天的公主醒来,用空洞的眼睛微笑着,仍是个无痕的女子,拥有倾城的姿容和万贯家财的女子。
而我,仍是孟娘,一个活在回忆中的孟娘,一个一夜之间白了青丝,相思无药可治的孟娘。
孟夕死了,最后,只留下一下痴情的女人和一个冬季。
无花的季节,心如死灰。
我相信孟夕是爱我的,至少,他用死来成全了我。
春去秋来,年复一年,我只身住在沁园没有离开。
我不再替人把脉治病,包括老人和小孩。
我只做一种药,能让人忘了心里最痛苦的往事。
世人都叫它孟婆汤。

真相

十年,到我这里求汤之人将门前山路踏成大道。
每天,都能看到那些忘了记忆的人,高歌而去,去得两袖清风,无牵无挂。
而我,是他们痛苦记忆中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我不断从他们口中搜寻,为的是找到孟夕死时的真相,谁是他的最爱。
我得到的答案竟有百余种:
有人说孟夕是死在王爷府中,有人说孟夕是服毒自尽。也有的说是明珠公主一怒之下将他失手杀死。
尽管如此,我仍没有罢手。
那年春季,林中玉兰怒放,洁白如雪,只是寂寞无人赏摘。
天渐黑时,来了一个中年妇人,年有四十五六,布衣荆叉,面有苦色。
“我想买你的孟婆汤。”她道。
“孟婆汤是要用你的痛苦来交换的。”我说。
妇人沉思了一会道:“好吧,那我直说无妨,反正喝了孟婆汤我就再也记不起它了。”
“十年前,我来过这个地方。那时候这里,还有浓密的树林,中间有条很小的路,窄得只能容下一辆马车。
就在那日,我看到一队人马往树林里走出来,看上去像是宫廷里的待卫。
他们簇拥着一位男子上路,看上去很恭敬的样子,忽然,那个男子掏出银匕首,往自己的胸膛刺去,身体滚落下马,周围的待卫都措手不及。
听到呼喊,前面马车上的华衣女子不顾车速的跳到地上,直奔向他,嘴里不停的喊着他的名字,衣裳上沾满了男子的血迹……“
“我没法忘了那一幕,所有可以烙上的记忆是可怕的。”
妇人闭上眼睛道。
“那男子可叫孟夕?”我不动声色地问道,心在隐隐抽痛。
“是的,这个人的名字,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掉。”
“他临终前可曾说了什么?”
“他说不想负了公主。”
“他死时仍挽着公主的手,握得那么紧,最后侍卫不得不将他俩强行分开。
我没法再看下去,至今仍不明白,两人那么相爱,为何还要以死来解脱?“
我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里面有鲜红的血溢出,很痛,刻骨铭心的痛。
公主没有说谎。
她并没有杀孟夕,那把银匕首是她从孟夕身上取下保存的。
无可否认,孟夕爱上了我和公主,他的没有办法雪到两者之间的平衡点,为此受尽煎熬,只好以死来解脱。
如果,那个男人不爱你,一厢情愿又有何用?
我恨他,恨他让我痴寻谜底十年。
十年,才知道,他说过的一切,原来,只是欺骗。
我给了妇人一碗孟婆汤,看着她喝下,睡去,无牵无挂地离开。
我心中有种可怕的预感,有些事在她来之后将要发生。
那日,我坐在窗前独自饮酒,一杯接着一杯。
温酒的炉火快要熄灭,屋中乍冷还暖,最难将息。
酒未完,门已被人推开。
一个雍容华贵的美貌妇人站在了我面前。
“请给我碗孟婆汤。”
她道,声音轻柔似水。
面容已显憔悴,再多的脂粉也掩饰不住快要逝去的年华。
我知道她是谁。
第一个饮下孟婆汤的女子,依旧逃不过俗世的劫。
如今,她来了,就像冥冥中注定的轮回。
我摇了摇头,没有看她。
“药已经被我毁了,今后世上,再也没有孟婆汤。”
我恨她,却又觉得她可怜,红尘中错爱别人的女子都很可怜。
“不可能!”
公主拔出佩在腰间的银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
我能感到自己的动脉被冰冷的匕首压得突突直跳,我不怕,我的灵魂早已死掉,在知道真相之后,都已死去。
“唯一的方子让我烧掉了,世上再也没有孟婆汤了。”
我仰头笑道,此生,爱恨两茫。
我将她的手用力划向脖颈,温暖的液体在涨满、溢出……
一个声音说“回来……孟娘。”
我笑了,不再有牵挂。
是久经年,爱过的人已经淡了。
今后,不会,再爱上谁。
“孟娘……血……”公主道。
所有记忆全然复苏,双重的痛苦压得她无处可逃。
她惊叫着,冲出屋子,挥舞着双手,上面有鲜红的血迹……
此后,宫中的丫环都说明珠公主疯了。
每天时而自言自语,时而尖叫不止……
公主拿着那把匕首端详良久才道:“这把匕首杀过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他们生前,曾经深爱过……
终是不吉,命人将它毁了吧。”

scrap 2003-03-11 18:57

*wuwu,touchy
 
*cry *wuwu

hug ding

迷路的猫猫去哪里?
waiting....


*pain
from ding:
孟婆,是我记忆里除了猫儿之外,唯一的朋友...


pain ever


ding 2003-03-12 10:41

又过了三个月。这次,孟婆又没有准时来。

听刚从京里回来的小雪猫说,孟婆出事了。

这小雪猫原也是雪山弟子,长得是温柔可爱,楚楚动人。不同于其他雪山弟子的冷冰冰,她的眼神里充满快乐的热情。早年她嫁于京城一商户,小俩口开起一家面店来,所煮之汤面美名远播,天天门庭若市,生意倒是不错。这次回来大雪山,据闻是为了避静,又说京城现今实在太糟,帮派仇杀不断,又加上好事之徒在一侧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小老百姓的子日就更不好过了。这一次,更听说连孟婆也被卷入是非之中,前景不明,生死未卜。

待山下稍微太平的时候,小雪猫夫妇又准备回城里去了,说赶着过年办些年货凑热闹。我也打算随他们一同前往,一来为打听孟婆的下落,二来正好带米娃入世见识。本来,孟婆属阎罗府之魂,并无畏生死之分,但是我的心痛病,在没有忘忧草抑制的情况下日益加重。如果不是有七重冰浴凝血功压着,早晚打坐护着心脉,恐怕再过些时日就快捱不住了。
嗯,趁此机会到城里寻孟婆讨忘忧草,借住小雪猫家也算有个落脚处。

喵~
二十年来头一次外出,米娃显得格外兴奋。一路上手舞足蹈蹦蹦跑跑,还跳了段冷月凝香舞,让小雪猫一家笑弯了腰。没错,正是月宫闻名天下的独步轻功----冷月凝香舞。其实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用脚指头想都能猜到它肯定是在邻近的昆仑山的莲花池里偷吃莲子时误学的。唉,这小谗猫。也好,没事的时候看着娱乐娱乐亦无伤大雅。

到达城里的时候,天色已晚,小雪猫夫妇客气地招呼我到店里休息。米娃这调皮捣蛋的小家伙自然也跟着我。
“师妹,要来碗牛肉面吗?我们这里的汤面很好吃的噢!”
脱下白毛披风,小雪猫穿上围裙,抄起一跟杆面棍,高高兴兴地开始和面。她的夫婿小方则在炉子边烹起肉汤来,香味四溢,令人食指大动。
“嗯,好。”
没等我点头,米娃的口水早就流满地了,小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它想吃。

店里并没有华丽的装璜,只有几张小桌小椅,简单而舒适。墙上挂着几块匾,都是食客送的,无非是说些天下美味的话。

两三下子工夫,小雪猫手中的面团便切成了一条条手指宽的粗面,不一会儿,粗面有被切成了一根根如银丝般软的细面。在锅中烫了两圈,又迅速捞了上来,放在大海碗中。小方很配合地在煮好的面上浇了两勺清汤,铺上几块鲜嫩的熟牛肉,末了再撒些葱花点缀。不到半柱香,一碗冒着热气的香喷喷的牛肉汤面便摆在了我的面前。


闻一下,面与肉香的味道提醒了我久违了的尘世。。。
尝一口,暖暖的汤汁把热度从喉咙一直传到心里。。。

嗯,好久好久没有这种温暖的感觉了。人间有此温情,那么,二十年前我有怎么舍得离去的?
用手捧在碗边感受。。。咦?碗呢?
回过神来,只见米娃正在桌边用两根竹筷子笨手笨脚地挑面条吃,还居然狼吞虎咽的把整碗面都啃光了,连汤汁也舔得干干净净,然后才满足地拍了拍肚皮,用大大的眼睛眨呀眨的望着我。
“吃饱了吗?小家伙。”
我抽出丝绢给狸猫擦了擦嘴角,忽然听到门外一过路的小童笑道:
“哎呀!猫猫也会吃面条耶!”
小雪猫可不高兴听到有人讥笑她猫中同族,凶巴巴地就吼了回去,似骂非骂地说道:

“春光明媚,
猫猫开大会。
谁说猫狗没地位?
呸!
那是万恶的旧社会。”

小童被吓了一跳,灰溜溜地走了。

唷,好新鲜的词。我在心里暗自赞叹。

小方见爱妻生气了,连忙过去又是揉肩膀又是扶发钗的,还在耳边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子,小雪猫才转怒为笑。看见他们眼波中流动的柔情蜜意,心竟有些酸。识趣的抱着米娃到楼上歇息,不想打扰了这温馨的情景。

嘘,我用食指轻轻点了点米娃的唇,往楼上走去。

这晚的梦中,我并没有梦见流泪的蝴蝶谷,倒是梦到有把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唤着:

蝶儿,蝶儿。。。

嗯?

天地。。。从未有情。。。

Fanta 2003-03-12 13:26

.....
Ding 太可爱了~~~

scrap 2003-03-12 16:34

孟婆
曲: 游鸿明 词: 林利南 编: Unknow
如果真的有一种水 可以让你让我喝了不会醉
那么也许有一种泪 可以让你让我流了不伤悲
总是把爱看的太完美 那种豪赌一场的感觉
今生输了前世的诺言 才发现水已悄悄泛成了泪

虽然看不到听不到 可是逃不掉忘不了
就连枕边的你的发梢 都变成了煎熬
虽然你知道我知道 可是泪在漂心在掏
过了这一秒这一个笑 喝下这碗解药
忘了所有的好 所有的寂寥


*wuwu

sohu 2003-03-12 20:42

ding mm 果然出手不凡,addoil!

abkl 2003-03-12 21:58

admire

ding 2003-03-13 03:00

faint
why put mine here......
i dont want to show off......
faint faint faint

ding 2003-03-13 03:04

wuwu....
you take my story away....
wuwu
i just want to put it here since it's part of the kop soup....
sigh

ding 2003-03-15 10:50

次日醒来的时候已是正午,长安大街上吆喝声,叫卖声,欢笑声不绝,似乎很热闹的样子。
推开窗,果然看见街上添了许多卖杂货的小摊小档。有卖笔墨书化的,有卖胭脂水粉的,有卖绸缎首饰的,还有卖糖果玩具的。。。被拥挤的人群围拢着,再寒冷的天气也冷却不了四周一片喜气洋洋。
不自觉地,我又想起在雪山上冷清的日子。一样的温度,不一样的气氛,两景在眼前重叠又分开,重叠又分开。。。

喵~
“米娃,”我把猫儿拥在怀里。“你此时所想,也跟我一样吗?”

稍作一翻梳洗,我也换上一套五色梅浅裙,围上漫天飞雪巾到楼下跟小雪猫他们打声招呼。

中午的饭市,正是小雪猫夫妇两忙得不可开交之际。店里坐满了饥肠碌碌的食客,吃过一碗又一碗的汤面却仍不舍得离去。
“老板娘!”
“啥?”
“再来一碗牛肉面。”“我要鸡丝面。” “我要。。。”
“好咧!马上就来。”
小方忙煮汤,小雪猫忙和面,但再怎么忙也没忘不时怜爱地替对方拭去额上的细汗。然而,这看似微不足道的小动作,却给人带来无限感动。也许,这就叫恩爱吧!假若,有个人也这样对我。。。该有多好。那怕只是一个眼神、一抹微笑。

水槽中,剩了大堆的脏碗筷叠在一边静静躺着。
我笑了笑,挽起衣袖过去帮着洗刷,狸猫则在旁边用布擦干。
一直忙到下午,人群才逐渐散去。

得了空,米娃拉着扯着闹着要我带他上街逛逛。我用十文钱给它买了串冰糖葫芦,本想让他乖乖听话,谁知猫儿并没有因为嘴里叼着根糖果而变得安份,反而兴致勃勃地东游西荡,一个转角便不见了踪影。留下我一个傻傻地站在十字街头,不知该怒还是该笑。
在小货摊的铜镜中,我忽见自己渐转苍白的容颜。
咳、咳。。。胸口一阵刺痛在蔓延。
糟了,今早忘了打坐运功压制毒素,加上在风中站久了,体力开始有点不支。

离开拥挤的人群,我悄悄退到僻静的街角。在确定四处无人的情况下,我才收养了心神。
或许,是时候该去打探一个人了。而最快最直接的方法就是-----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本间土地何在?”

一道白光掠过,白袍白发白胡子的长安城土地拄着蟠龙拐脚步颤颤地从中走了出来,朝我深深一躬,恭恭敬敬地道:

“不知娘娘降临,下仙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孟婆呢?”省去客套的寒喧,我直接了当地向土地打听孟婆的去向。

“回娘娘,孟婆。。。正在崔二爷那开忆苦丝甜大会呢!”土地抚着长长的白须,憨憨的傻笑着。

“忆苦?思甜大会?”这又是在耍什么花样?

“是啊!前阵子,江湖人跟孟婆闹得可凶了,还有些人呐,还追到阎罗府,跟鬼叉罗大打出手。听说呀,连奈何桥边的忘忧草,都给他们给烧干净了。那旧鬼新魂呐,那个那个,都喝不成还阳汤,越积越多,快把十八层地狱都挤破了呀!”

“居然有这等事。”嗯,事情似乎有点不妙。

“可不是嘛!依下仙所见呀,那个。。。”土地的嘴一张一合,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我有问你意见么?”我瞪了他一眼。都已经够烦的了,还在这边口若悬河,罗罗唆唆。

“。。。。”土地的老白脸涨成猪肝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退下吧。”我轻轻一挥衣袖,打发他走。

“下仙告退。”一道白光闪过,老头儿像逃命似的,迅速没入土里消失无踪。

也不是我恃着法力比他高就不尊重老人家,只是他的口水也太多了,有两滴还喷到我衣裙上。反正忘忧草都烧光了,找到孟婆也暂时无用,也就懒得听土地罗唆。
唉,真不是普通的倒霉。

正想转身离去,却忽见狸猫的影子在暗巷的尽头一闪而过。

米娃?

与大街上热闹的摊档相反,暗巷的尽头是间冷清的小杂货店。破旧的排匾在门口摇摇欲坠地悬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上面写着五个掉了漆的残字----“江记杂货店”


店里很小,没有半个顾客,只有一位身穿水印花裙,头插翠玉钗,脚着软香鞋的年轻女子,靠在熏笼旁坐着。乌云叠鬓,杏脸桃腮,看起来,该是这里的老板娘。
看见我进门,那女子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诗册,自言自语的念: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我情不自禁接口道。

女子先是定了定,然后放下书本,抬头奇怪的打量我。清秀出尘的小脸上尽写着迷惘。

“姑娘。。。也知道这首诗?”女子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等待我说些什么她盼望已久的话。

“嗯”我点点头。“是北宋苏轼写的一首江城子,叫----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


“噢!”女子半垂眼帘,有点失望的样子。“原来。。。你不是。不过没关系。”


“ 嗯?”我被她的反应弄糊涂了。

“奴家的夫婿就姓江,名城子。巧吧!”说着对我展开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其实她笑的时候很好看,酒窝浅浅,柳眉弯弯。虽不是倾国倾城的绝艳,却流露着光彩照人的幸福。这令我想起面店的小雪猫,她的脸上也泛着同样的光彩。那是一种。。。一种活在爱情里才有的美丽。与此同时,我也察觉到她眼底的一抹忧伤。原来她的夫婿已经很久没音讯了,但她仍每天倚门盼待着,相信总有那么一天,她心爱的人必定会回到她身边来,与她长相厮守,白头共老。她嘴里念着的诗,是她丈夫平常最爱念的。方才我念了半句,让她误以为是丈夫谴人回来捎口信了。失望的感觉,想必不好受吧!
就因为我会念那半句诗,杂货店的老板娘对我另眼相看,客气地邀我坐下闲聊了起来。临别时说要送我一个好东东,是一枚通透晶莹的白玉板戒,称做醉生梦死。
我疑惑了,一枚戒指如何醉生梦死?
老板娘笑而不答,斜倚在熏笼旁继续念她的诗句。

那是首哀怨的情诗,是思念,是牵挂,是无奈。。。是断肠。
可以想像,在多少个无眠的夜,她曾含泪念着这首诗,一字一句一分一秒地从漫长的相思中捱过来;多少个依稀的梦里,与恋人相聚相依了,醒来却仍天各一方。。。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走出小巷的时候,我忽然听到背后一把低沉沧桑的声音激动地唤道:

“阿月,阿月。。。我回来了!阿月。。。”

我有个直觉,是小杂货店老板娘的丈夫回来了。但我不敢回头看,怕万一猜错了会失望。。。

ding 2003-03-18 13:40

4
 
暮冬时节,太阳特别特别懒,还未到酉时便早早溜下山躲了起来。回到小面店时,已是掌灯时分。
据小雪猫说,米娃自从下午随我一同外出后,就一直未返。而后她又叫我无需过份忧虑,说长安城地方不算大,即使真迷了路,不消两个时辰也定能找回来。再怎么不晓得路,也认得这牛肉面香啊!嗯,有点道理。
可是一直等到子夜,狸猫仍未归来,我就开始着急了。也许。。。也许是遇上什么阻碍了,又或许被拐走了,被卖了?煮了吃了不成?听小雪猫说,这边山精野怪可不少呢,米娃灵气那么高,万一。。。万一。。。
越想越是忧心如焚,一夜无眠至天晓。
米娃,你到底上哪玩去了?难道说,有了外面的世界,就不要我了么?都不要我了么?


天刚微亮,我便打算向小雪猫夫妇请辞,到大街上打探打探。举手正想敲门,却听到里面吵闹的声音。

“你快说,快点说!再不说,我就咬你!”小雪猫左手揪着土地的一把白胡子,右手扯着土地的一只大耳朵,在他耳边像小母狮搬凶巴巴地吼着。

“猫娘娘'爪'下留请呐!”土地哭衰着脸求饶。“下仙真的不知,不知啊!”

“好你个老匹夫,想搞破坏!”小雪猫磨了磨牙,在土地头上敲了一双响爆毛栗子,转身抄起一根杆面棍在手中比划着。“要吃刀削面还是馄饨,快说!”

“说。。。说。。。说什么?”土地惶恐地望着杆面棍直冒冷汗,连讲话都变得结巴起来。

“说什么?我问了你半天,我们家那只忧郁狸猫去哪了。你还来问我问什么。”小雪猫将指节捏得咔咔做响。

“ 猫呀?”土地急急忙忙翻开一本霉霉的户籍本,数了一遍又一遍。“下仙的户籍册中,只有醉猫、宏猫、雪猫、大猫、小猫、老猫、寿司猫跟招财猫,并没有记载忧郁狸猫啊!”土地摇摇头,擦擦额上的细汗。“或许,那猫儿离开了长安城的范围,下仙可就无能为力了。”

小雪猫开始考虑这个问题。沉思了数秒,又道:“本姑娘给你半个时辰,马上叫你的地精土怪给我去找。要是仍然没有消息的话。。。”一面用锐利的目光盯着土地,一面「嘿嘿嘿....」地奸笑着。看得土地头皮发麻,只好一味像捣蒜似的应允。


一抹白光闪过,土地钻进土里消失了。

“师姐早。”待土地退下后,我才推门而进。

“啊,早啊,师妹。”一改先前对土地横眉竖目的模样,小雪猫换上一脸迷死人不尝命的甜笑,眼角送出的是娇滴滴的万种风情,让旁人不觉看痴了。完全拼凑不出来,她方才威逼土地的样子。也许,她不一定对任何人都笑;也许,她只对喜欢的人才会展示这种抚媚。

“师妹莫急,”小雪猫温柔地拉着我的手坐下。“方才我已命长安土地替你打听狸猫的消息,相信很快就会有回音。你且坐下,静心等待。”

“嗯。”我点点头。这样也好,土地老头找人总比我方便。


吃过两巡茉莉花茶,天色渐白,但土地还没归来。我瞄了瞄神坛上的香,原来才烧了大半,离半个时辰的期限还有另一柱香的时间。
呼,顽皮地吹了一下檀香,试图让它燃烧得快些。当然,我也明白时间并不可能为了一柱香而加快或缓慢它流逝的速度。只是。。。想给自己一个虚拟的幻像,一个等待快要过去的幻想,又或者是等待归来的幻想。我觉得,过去我曾这样等待过,在不同的时空。不知道阿月。。。应该叫阿月吧!她在等江城子的时候,会不会也像我这样偷偷催促漫长等候。嘻,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怎么拿猫与人相比了。

望着窗外的天,将要到辰时了吧!

辰时一到,土地拉着千里眼跌跌撞撞地冲了回来,大概是怕小雪猫的“猫爪功”吧!
咦?怪了,怎么这次没从地里冒出来?噢,原来千里眼不会土遁。

“猫娘娘,猫娘娘。下仙探到消息了!”土地喘着气,大呼小叫地喊着。千里眼则昏头转向地被土地一个急煞甩到地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找到了?”“找到了?”我与小雪猫异口同声。

“回两位娘娘,是。。。是。。。还没找到人,噢不,是猫。不过,千里眼寻到了些线索。”土地咽了咽口水,然后指着千里眼。“他说,他昨天曾在长安乐府,公孙大娘那见过一只会跳舞的小狸猫。想必,定是娘娘要寻的那忧郁狸猫。”

“是的,就是那一只会跳冷月凝香舞的小狸猫。”我高兴过头,没听他们讲完便飞一般地跑了出去,也没顾得上套件雪衣。

长安乐府与小面店只隔了一条街,是长安城一家有名的娱乐场所。当夜幕降临后,这里就格外热闹。进进出出的客人有达官贵人,南来北往的商旅,浪迹天涯的游子,三五成群的兵士,有时也能看见一些作俗客打扮的僧人或道士。
楼下是间赌庄,牌签骨骰钱币落盘的声音不绝。走廊里人来人往,几间屋子里人声嘈杂,看样子,客人们赌得正欢。
再上一层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大厅,厅的东南西北各有个门,里面传出“拱啊!”“毙了!”等的叫声。

“上好的猪头肉!刚拱得!”一位穿着绸缎锦袍的大汉站在厅当中对着过往游客吆喝道。

“请问,”我走上前去欠了欠身。“请问这个大哥,这里是不是有位公孙大娘?”


“没错啊!公孙大娘的骰子房,就在楼上乐府诗社的隔壁,姑娘一眼便能看到。”


“噢,谢谢这个大哥了。”

我提起一边裙摆,往楼上走去,只见高楼之上,满城繁华尽收眼底。文人骚客都喜欢在这里品茶吟诗,谈古论今,更有人随性题上一两首小诗对对子助兴,我不由得走过去看了几眼。

对其中两联印象深刻。其一上联写道:

“洛神娘娘拥吻神经刀,打翻一个醋坛子。”

下联答曰:

“醉梦格格痛别楚留香,流下两行明泪儿。”

好逗笑的上联,好凄美的下联。不知道是何方高手,竟化腐朽为神奇。我掩嘴笑笑,再看下一联。

另一联看来稍次于前一联。上联道:

“中秋挂满月,宫内闻啼声。”

下联曰:

“小雪润素盘,丝间觅纶音。 ”

这一联让我想起雪山的景致和邻近昆仑山的月宫,想起米娃。。。啊!米娃,我忘了,我来这是该找它的。怎么看到诗就昏了头呢?

“请问,”我站到一位秀才面前欠了欠身。“这里是不是有位公孙大娘,昨儿,是不是有只小狸猫,在这里跳过舞?”

没等秀才搭话,旁边倒茶的老伯插口道:

“姑娘也想看狸猫跳舞啊?来晚喽!”

“为什么?”我疑惑地看着他。

“昨儿个下午,水泊梁山的寨主来骨骰房寻乐子,看到那小狸猫会跳舞,挺惹人怜爱,就扔下五百两黄金买下那狸猫,给他夫人小女生当生辰贺礼了。”倒茶的老伯边说边摇头晃脑。

“什么?你把我的猫卖了?”我几乎气得尖叫出来。杀气腾腾地盯着他,眼中射出的两道寒光直如利刃一般在他脸上划过,老头儿被吓得噤若寒蝉,不敢稍动。

“没。。。没有。。。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老头说着吓得躲到了桌子底下。

“水泊梁山在哪?我要去把我的狸猫带回来。”我一拍桌子把他揪了出来,谁让他那么大胆子敢卖我的猫。

“在。。。在泾水桥北以东不远处。”

泾水桥?

到了泾水之滨,只见金沙滩外水波荡漾。一眼望去,远远可以看到隐约的对岸。水边建有水寨,寨中立有一面红旗,上有“梁山水军”四字。不时有水军船只巡逻出入寨门,隐约传来寨中水军操练的号声。

通往寨中的道路,是条千步梯。 路上两边都是一围多粗的大树。路有一丈多宽,全部由青石铺就。石阶上每隔十丈便有两名头扎红巾的兵勇站岗。路旁散摆着些擂木炮石。石阶的尽头半山里有一座八角亭子。

看起来似乎守卫深严的样子,不晓得我能不能闯得进去。

正犹豫着,门口有个小兵勇发现了我,但奇怪他并没有赶我走,反而面露喜色,尊敬地向我行礼,然后大呼小叫地扬着头上的红巾道:

“蝶姑娘回来了!蝶姑娘回来了!。。。快去禀报”

于是,我恍恍惚惚地被他们拥进宛子城中,奉上最好的西湖龙井茶,让在断金亭稍作歇息,等待寨主召见。

kekemi 2003-03-18 17:43

spank ding
写的真好看,文风清新可爱~~mud里的emote啊,曾经发生的小故事啦都那么自然的用在里面,真是个才女~~qmarry ding

ding 2003-03-19 13:06

5
 
水泊梁山里的景色和布置其实跟京城里的深宫大内不相上下。从寨前重重精兵守卫、各分殿高手如云,到寨中精致亭台楼阁、回廊九曲,至满园奇花异草、曲池小桥。毫无疑问,这是个美丽富足的地方,可惜却不见得是个太平安居的乐园。是的,不知为何我很清楚的知道,这是个充满血雨腥风的沙场,是用万具枯骨堆砌成的磅礴宫殿。


我曾是属于这里的人,门口的小兵勇跟楼前的小丫环们都这么说。而我的头衔是----阿修罗王殿-御前双煞之一。换句话说,也只不过是寨主夫人宫中一个身份比较高的护驾宫女而已,因为夫人是阿修罗王殿殿主。掌权作主的。。。呵,永远也只会是别人。不是么?

从呼吸中探索回忆。没错,空气里夹着丝丝血的味道,尽管是已经被刻意淡化了的,却久久未能完全消散。昔日刀光剑影、哀嚎遍野的痕迹,还有触手可及的铺天盖地的鲜红。。。打斗的声音、呻吟的声音、哭喊的声音,此时在我尘封过的记忆里狂乱地转着。我看到泛着蓝光的月牙铲与淡青色的降魔棒在空中交接,碰出点点如银星般灿烂的火光;我听到山崩海啸似的龙吟与震耳欲聋般的狮吼在旷野上、战场中天昏地暗地回荡;我看到人们最初幽怨无辜的眼神逐渐从无情的杀戮中变得阴沉绝望;我还看到。。。我还看到。。。

呼~ 凛冽的北风卷着片片残雪,鬼哭神嚎般在半空中呜咽着,仿佛在向我哭诉着冤,哭诉着怨。你们都伤心了么?我无能为力。


坐在亭子中等候。。。嗯,更准确地说,是罚坐。因为我要等的人,根本早就在我坐下的那一刻便已来到,背后隔着矮树丛的两道灼灼的目光就是最好的证明。没猜错的话,他就是所谓我今天要等候的人,他们口中的寨主。

“蝶,还要再喝一杯龙井吗?”水月郡主可可咪兴致勃勃地一边替我斟茶一边给她自己斟茶,腕上一串银锁金铃摇得满亭悦耳的铛铛响。可可咪是个小名,原名水月妖娆,是寨主之姊--长公主苏雪夫人的义女。为人热情开朗,长得是小巧玲珑、娇俏可人、发如乌飞、肤似玉雕。今年,她也该有二十七、八了,却仍有着少女十六般的芳华。可可咪喜欢跟我坐一起喝茶,说在她小的时候,我们常常这样。

“不用了,你去忙吧!其余的人都退下。”我从可可咪手中接过雪饮杯,搁在石桌上,挥袖示意侍女和小兵们退下。我有个直觉,要是他们不走,躲在矮树丛后的那位也许就不想出来了。

“是。”下人们纷纷施礼拥着水月郡主退出断金亭。


“还不舍得出来么?”我拿起一个未用过的空茶杯,为树丛后的那人斟满。

“舍不得。”刚想回头看,没想那声音已飘至眼前,在我肩上添了件雪狐披风。“舍不得把视线从你身上移开。”

我抬头打量他。金甲银盔、月袍云靴,还有一柄月牙铲插在腰后,泛着蓝蓝的光芒。湖水深潭般的眼眸让我看不见底,但这人,是绝对认得的,因为脸很熟。他既没八尺高昂,也没横臂粗腿,更谈不上虎背熊腰。若不是他身上散发的强烈杀气,你也许会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过路闲人;若不是他颈边一道沧桑触目的长痕,你也许会以为他只是个手无搏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我很想用手去抚一下那道伤疤,可是我没有,只是默默把茶杯递到他的面前。看着他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如平常喝酒一般,即使我在茶中下毒,我猜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还要么?”我晃了晃碧玉翠花茶壶。

“要,当然要。”他把茶杯伸到我面前,顽皮地笑说:“你给的什么我都要。”

嘻嘻、嘻嘻。。。

若然是别的登徒浪子这样对我说,我定会转身离去,但是我知道他并没有恶意,也没有存心轻薄我的意思。在他对我笑的时候,我看到一份属于孩子的纯真的眼神,看到了许多年前我们起初相识的过去。我们是朋友,不是么?

麒麟山下--

朱紫国东面的麒麟山,山环路道险路窄。路外围是悬崖,内侧是陡峭的石壁,失足掉下去会有粉身碎骨的危险。周围长着稀稀拉拉的一些树林,令人分不太清东南西北。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坐在山下发愣,他想得到山上獬豸洞的青萝藤盾,可是他的轻功还不够火侯,没办法飞越那层障碍。

“蝶姑娘,帮我拿个盾好么?”正在麒麟山追赶一只野兔怪,突然一把声音冒出来。


“你是。。。?”我放下手中的降妖宝剑回过头看他。

“是我,”小伙子整理整理衣衫,拨拨头发。“我们在长安客栈曾有一面之缘。记得么?”

“噢,好啊!你等着,马上就好。”其实不记得,不过也许有这么个人,反正帮助别人是好的。越过峭壁,随手捡了个藤盾又飞身下来。

“谢谢!”

“没关系。”

“你真好。嫁给我好么?我还没娶妻。”

差点没口吐白沫昏倒在地上。不会吧。。。

“嗯。。。这个。。。可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啦。”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噢,没关系。我们还可以当好朋友。”说着露出一抹微笑,像个天真的孩子。


过了许多许多年后的今天。人,还是那个人,但时代变了。昔日麒麟山下武功不济的小伙子,如今水泊梁山的寨主,江湖上排名前三位的高手,人们口中的流氓头子。他的名字叫勇冠军。是勇冠三军的意思么?我总觉得这名怪怪的。这三个字叫出来,硬是不顺口,所以我私底下有给他起别名,又或者根本不直呼他的名。在我心里,我没把他看成什么高手圣人之类乱七八糟的人物,我只知道,他是那个喜欢对我笑的小伙子。

sohu 2003-03-19 14:36

开始好看了,ding找到感觉了?

“这是个充满血雨腥风的沙场,是用万具枯骨堆砌成的磅礴宫殿。”写得好!还有沙场的一段,刀光剑影四面杀声,文字很有功底。写梁山,写zippo,不偏袒,但是有真情。写kkm的娇俏,寥寥几笔,也十分传神。古人说好的文章应该是凤头、猪肚、豹尾,这篇文字开章就很吸引人,接下来虽平淡些,权做铺垫,终于奇峰突起。内容和意境若能这样深入下去,以ding的文字功力,我看好这部应该是三个中最好的。

abkl 2003-03-19 20:14

sohu is such a critic... i have heard of 凤头、猪肚、豹尾 be4, but never thought of using it. hohoho

sohu 2003-03-19 22:13

boo abkl

怎么样?有 点脂砚斋点评<红楼梦>的意思吧?muhaha

ding 2003-03-20 03:27

凤头,猪肚,豹尾?真的吗?不过我现在饿了,想吃凤爪,猪肚,牛尾。。。
我也觉得前几篇像流水帐,改了好多次仍是怪怪的,缺了感觉,其实从头到尾都是瞎
掰。掰得不好的理所当然,掰得好是偶尔侥幸。太夸我,我会骄傲噢。
hoho

ding 2003-03-21 13:23

6
 
在其他人的眼中,他或许是个杀人如麻、霸道横行的狂徒。十数载南征北战、戎马生涯的洗礼,沾染了他满手渗肤透骨的腥红,沾染了他满身风尘仆仆的沧桑。我没去细数他杀过多少人,也许过百,也许过千,也许过万,甚至更多。缠在他身后张牙舞爪的的怨灵不计其数,绝不少于天上飘落的细雪,估计刚好与他身上散发的杀气成正比吧!他杀气一直很高。两者相互平衡着。

我用食指沾一片薄雪在他额前划了道驱散符,怨气随鬼哭神嚎的寒风迅速
消失。“为什么不赶走它们?”

“它们伤不了我。”对于自己的武功,他永远怀着无比的自信。

是的,他武艺甚高,修为更在深不可测之外的境界,上万年的道行和七、
八十年火侯的内力更是让好些敌手望尘莫及。毫无疑问,在沙场上他扮演的角色是个强者,但那又如何?我一点也不动心。争名夺利的旋涡卷不走我,却卷走了一群梦想当天下第一的人到苦海里浮沉,其中自然包括了他。一统江山了,天下无敌了。。。呵,然后呢?每回大开杀戒后,卓越的武功能替谁免去天界五雷轰顶的惩罚么? 没有!我知道,以他的能力,雷鸣电击既不可怕亦不致命,甚至不痛不痒。可是你看看,无论身处何地,他的警戒心一刻也未能放松。终日奔波于荒郊野岭上乱石杂草旁仓忙躲避随时都会涌现的重重杀机。。。不累么?。。。何苦非得执意咽下这种折磨人的疲惫。“我不后悔”他总是这么说,然后静静地独自坐下运功疗伤。我曾撕下轻纱长裙的布条为他包扎伤口,但马上又被他扯了下来。我知道他有感动的,只是不愿意流露出来。

他本性并非真正嗜血,从第一天看到他我就知道,因此我从来没用异样的
眼光看待他,相信他做的每个决定总会有特别的理由。他也不理会别人对他评价的好坏,不屑用口舌解释已经无法挽回的事实,说那是闲着无聊的三姑六婆才爱嚼的舌根。也对,要杀就该杀得干干脆脆,犯不着跟别人讲大道理,阵前心软是战场上致命的禁忌之一。然而,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却几乎不曾在我面前亮过一件抹着红的兵器。他知道我是讨厌杀戮的,所以在我视线范围内从来不动手。至于他杀人的事情,我总是在满天传闻中才最后一个得知。没有给我预兆,更来不及阻止。


“你生气了吗?”每次杀完人回来他都会这样在耳边悄声问我。

“如果我说生气,你是不是就不再杀了?”看着他迟疑的神色,我清楚这是
明知故问。既然心中早有决定,又何必多此一举来问我。问与不问,有差别吗?唉!


“我若不杀他们,他们便要杀我。”不用看,我也猜得出来他脸上会有什么
表情。除了不后悔。。。还是不后悔。寨中弟兄的荣辱是他最在乎的,甚至看得比自己还重,他说那叫义气。而义气与是非在这寨子中。。。往往是得不到平衡的。


他在寨中的支持率一向颇高,几乎所有人都敬重他、服从他。。。除了我。是的,我是个唯一一个敢跟他唱反调的异类,不参与也不卷入任何帮派纷争。更多的时候,我可能会站在敌方的阵线上给予同情,有时还搅局地偷偷放跑一、两个无辜的俘虏。换作是别人有这样的举动话,或许早已冠上叛帮或奸细的罪名被处决了,但奇怪从没有人数落过我些什么。他也没生我的气,只是偶尔獗着嘴埋怨我的心没向着他。嘻嘻,真像个大孩子。


“你太善良了,老把所有人都看成好人。”每次给他捣乱,他就跟我叹气。“死丫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做的是对的。”

他对与不对,我没兴趣知道,反正我不喜欢杀人就是了。而他总以为,我对杀戮的厌恶出自于善良。我真的是善良的么?很难说。其实,我只不过是受了另一个人的影响。一个,基本上他说什么我都会奉为圭臬的人。也许就是那个在梦中背着月光念诗的男子吧!我相信这个人在我生命里扮演的绝非一般普通角色。感觉自己一直被他款款深情的气度和气质深深吸引着----蓝蓝的忧郁,蓝蓝的愁绪,就像。。。像天空一样的感觉。。。忽近忽远、若即若离。想伸手去触碰那份熟悉,却又如轻烟般迅速消散了,只好远远、远远地望着。他叫什么名字?不记得。在梦里他从不转过身来与我说话,只听到他一字一句反复念着诗的落寞的伤感的声音。听了,心里就好痛。看不清楚他的脸,该是个长得丰姿英伟、气宇轩昂的侠士吧!从背影上猜。一柄金灿灿的长刀挂在腰间,没有半点血痕,也没有杀气。他是不杀人的,我知道。。。


“吾本杨刀长啸天,饮血啖肉几经年;浪逐回首忽见雨,桀心慢消恨随烟。。。”


天。。。雨。。。是这首诗里我印象唯一深刻的两个字。会是这男子与他情人的名字吗?

天?是叫天吗?。。。


“丫头,发什么呆呢?”碧玉翠花壶不知何时悄悄从我手中溜走了,溜到了勇冠军的手里,也不跟我打声招呼。

“噢,没有。”把魂魄从飘渺间扯回现实。喝一口龙井茶。。。已经凉了。

“还说没有。你怎么这么爱发呆呢?你看你,耗了二十年,武功一点进步都没有。”勇冠军很疑惑地看着我。

没有就没有吧!事实上,我已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练过功了。天庭灭妖降魔的奖励对于我来说,还远不及某份感觉来得吸引。可以的话,我愿意坐在某个人身旁,静静的感受。。。静静的守候。。。只要值得的话,我不计较这样无声的等待要维持多久才够。可是等啊、盼啊,不知不觉越过了好多、好多个年头,却始终等不到那句想听的话说出口。。。


快到正午的时候,勇冠军命下人去准备午膳,本来是打算邀我一同用膳的,要与我分享他最喜欢的醋溜白菜和烧茄子。也许是厨房的动作太慢吧!还未来得及上菜,他就被一个胖胖的兵卫请走了。胖胖的卫兵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越听,他的脸色越是阴沉。沉思了片刻后,他决定要暂时离开,说是有帮中要事急需处理。临走时还吩咐侍女重新清理打扫厢房供我歇息,说得了空再来探望我。

“我走了。”

“嗯。”

“会想我么?”

“嗯?”

“没事了。”

勇冠军走了以后,雪就不再飘了。天色变得稍微亮了点,但看上去仍是灰灰的。我独自吃过午饭后,就到侍女们为我打扫的厢房里休息,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好好睡一觉也许是因为昨夜没合眼的关系。至于狸猫,他们说寨主夫人不甚喜欢,被转送到洛神殿去了。想必与可可咪玩得正乐吧!

“蝶姑娘,到了。”小侍女为我打开西厢房的门。

“嗯。没你的事了,退下吧!”我把雪狐披风脱了下来,挂在靠近门口的壁钉上。


“是。”小侍女欠了欠身退了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唉,好困噢。我伸了个大懒腰,坐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把银梳子梳理一下放下来的长发。镜中的我。。。已经老了,原本就不算漂亮的面容上又增添了几许岁月的痕迹。若有人问我年龄,我会回答---很老很老。唯一与凡人不同的是,我老化的速度比较慢,明明快半百了,却仍保有三十之前的容颜。其实我可以长生不老,像勇冠军那样,像可可咪那样,永远把青春凝在脸上。可是后来我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该为谁而美丽。。。

懒洋洋地躺在软床上,朝纱帐上吹一口气,它门便轻轻地散了下来。嗯,该睡个好觉了。说也奇怪,按理说,离开了忘忧草的治疗效力,我是该毒发的。在我对前事的记忆逐渐恢复的同时发作的次数就该越频繁。但自从戴上那枚叫醉生梦死的白玉戒后,我的胸口却再不觉得疼痛。这枚小小的白玉戒真的就让我的心,醉生梦死了吗?


我不知道我睡了有多久,醒来时意识还是恍恍惚惚的。可可咪从我房门经过的时候,听到她在大声嚷嚷着什么“又惹大麻烦了”“又出大事情了”之类的话。不晓得又闹出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

ding 2003-03-26 01:27

7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整个下午,到太阳下山时才不大情愿地醒过来,精神仍是恍恍惚
惚的。
伸一下懒腰,到镜子前重新梳妆。睡饱以后的脸色似乎比之前好些,但皮肤还是白
的,苍白的白。记得姥姥以前也常说我的脸太苍白,说我个性太阴沉无语,不爱在
大太阳底下开怀欢笑。嗯,我是蝶儿又不是鸟儿,有什么好开怀的?不笑,就是不
笑。


“不得了了,出大事了!”水月郡主可可咪大呼小叫的嚷嚷。她跑过的地方,被腕
上的银铃晃得一路叮铃铛琅响。
“怎么了?”另一把女声插问。这声音听起来定定的、柔柔的,似乎有着不一般的
气势,像是位在寨中身份地位颇高的女性,想必是长公主--洛神殿殿主--苏雪夫人
吧!

冰肌雪肤的美妇人,仪态万千地立在铺着浅雪的石阶上,一袭飘雪梨花长宫袍直拖
及地。长长的乌丝高贵地盘成最时尚的流云髻,斜斜地插着数支精致的小银叶钗,
不会过于华丽却十分典雅。耳边也配上一对同款式的镶紫水晶的坠子,一步一摇晃,
更显人间飘逸的绝代风华,姿色尤胜天上仙子。
噢,我忘了,她本来就是月宫的仙女娘娘。

“义母。映儿姊姊在城中遇上偷袭了!”可可咪先是迎上去施礼,然后夸张的比划
著。碧蓝色的翠袖随着她比划的手势一扬一扬的,像是水面的微波碎浪在荡漾,看
上去挺可爱。

“噢?”苏雪蹙了蹙柳月弯眉,但马上又恢复了平常的气定神闲,不以为然地说:
“那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咱水泊梁山的,打架还怕输人么?”

“映儿姊姊这次可是受了重伤噢!”可可咪顿了顿,水灵灵的大眼睛偷偷瞄了瞄苏
雪的表情,发现没什么改变,觉得有点无趣,头低低的绞着手中的水云帕子。

“讲重点。”苏雪也许站累了,挑了张靠近的石椅坐下。

“重点啊?”可可咪瞻天望地的想了好一会儿,说:“重点是。。。寨主怒气冲天
地带上人马把京师的六扇门给灭了。”

“啥?”苏雪听了一头雾水。“映儿受伤跟灭六扇门有什么关系?”

“映儿姊姊在六扇门门前一个小摊买烤肉串的时候,被乔装成烧炭翁的小衙役,趁
其不备时用暗器击伤了的。”可可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知道在想人还是在想
烤肉串。

原来。。。原来他饭也顾不得吃,那么急忙跑出去,是为了。。。他怎么还是这么
爱冲动?每次都只爱用杀戮来解决问题。坐下来好好谈会少块肉么?唉!不晓得他
自己受伤了没。


“那个小衙役是谁?”

“听说是个女的,叫香云。”


旧时热闹威武的六扇衙门,如今几乎只剩下几片苍凉的残砖败瓦。年,还没有过,
却落得这般凄冷孤清的狼藉。

然而此时,六扇门的断壁残墟中仍立着一位身着捕头衣饰的人。他的衣袍已在激烈
的打斗中被刀剑兵刃割得残破不堪,臂上腿上背上胸前的伤只可以用体无完肤来形
容。冒着青筋的右手一刻也没放松地紧握着淡绿色的滴血的降魔棒, 死死地守着。
大部份的血,是从他左肩及右臂的多处伤口涌出的,染红了大片的衣衫。地上也是
满有血污脏雪。从官袍上血的颜色来看,已转暗红,想必他负伤时间已不算短。

“识相的把香云交出来,免你一死。”梁山护法零零发,手持枯骨刀向着六扇门喊。
夕阳中的枯骨刀,闪着骇人诡异的光芒,可在泛蓝的沾血的月牙铲前,这么点光芒
已变得十分渺小。

“我们这里没有香云,她已经不是六扇门的人了。”江城子吃力地喘口气,拭了拭
嘴角的鲜血,不卑不亢地回答。看似将要不支倒地的身躯,硬是不屈服地屹立在寒
风与雪里。

江城子是六扇门为首的捕头之一,为人刚毅正直,偏低调,不好大喜功。年纪轻轻
就熟读百家武功密籍,练得一身难得的好武艺,若非今日遇到的对手是实力太悬殊
的勇冠军,他也许不一定会败。

“别打了,别打了。”阿月扑到江城子跟前挡着,试图用自己微弱的力量去保护他。
“我们跟香云不熟,而且事后她已经远走高飞了,六扇门也给你们毁了。你们为什
么要苦苦相逼呢?”

“就是你这小白脸在背后策划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勇冠军怒目指向江城子,仿
佛有着深仇大恨。手中的月牙铲融入他冲天的杀气里,蠢蠢欲动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我没有!”江城子气息渐弱,仍不客气地吼回去。“不管你怎么想,我没有陷害
你的意思。”

“你自己看看。”零零发将一卷破帖扔到江城子跟前。“这是你们那个香云对我们
水泊梁山的宣战书,上面写着誓杀梁山人。这纸质分明是六扇门专用的宗卷纸。在死之前,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放了他。”我说。

“怎么?连你也帮着那小白脸?”勇冠军疑惑地盯着我,惊讶于我说的话。

“他是我徒弟。”

“杀!”勇冠军咬牙,手中月牙铲直刺江城子。我看到江城子伤重倒下了,但没有死。

kekemi 2003-03-26 18:12

hug ding
有速度有质量啊~~addoil!

zippo 2003-03-26 20:35

偶反对!
 
偶就那么坏啊?
偶就那么血腥啊?
有吗?真的有吗?
。。。。。。。。。。。。
ding must an lian ultima
把江城子写得这么英勇
*hoho *hoho *hoho

abkl 2003-03-26 20:57

chan sohu. a critic normally can be undertood as some fat guy sit in a chair and 唾沫横飞
.snicker

gogogo ding

a shame that abkl didn't do much when he was there. most exciting he do is fight damine ,cwj , winner and marlboro. other wise his name can be a cool char in ur article. dream

kekemi 2003-03-26 22:11

sweat zippo
ding写的zippo很酷啊,该是一出场引来一片女孩子尖叫那种,还有什么不满意的?*hoho *cool

ding 2003-03-27 01:34

hug zippo
写你要配合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大将形象嘛!难道你要扮文弱书生?
最后那句“江城子伤重倒下了,但没有死。” 在暗示你已手下留情,有人情味又不
失气势,我不觉得血腥啊!虽然事实上你是直接杀的。。。escape
江城子是偶徒弟嘛,本想多赞他些,不过为了配合客串角色的形象,不得已才写那
么几句。而且我觉得,我写你写了整整一篇半,对你还不好啊?
by the way,上次那篇有那么一句写你不太好的,结果在leey的强烈要求下被换词了。她指定要我
把你写成伟大英雄形象。奇怪她干嘛这么在乎你英不英雄?你们是不是。。。。
consider

scrap 2003-03-27 02:46

狂 ft
 
拜托JJDD GG MM
既然是小说,就当小说看,别这么认真
说多了,和真的似的了
hohohoho,
都这样当真,偶是不是就该和ding 说,把 那个阿月写漂亮点,怎么说也是月宫掌门的大米阿,hehe.
而且江城子好歹也是一英俊小伙胜潘安阿*heihei,要不白白地被喊这么多年的小白脸不亏大发了么。

别那么当真阿,
ding mm妙笔生花,写的是可爱mm的情感故事,感受到ding mm的丰富情感,当然要有跌宕起伏的情节,偶们愿意作陪衬,偶们喜欢蝶mm,希望她开心快乐。

Fanta 2003-03-28 12:54

shoo zippo
DING已经把你写的很好了
换成偶写你就变LM了

*noeat zippo

suxue变kekemi的妈了~~~ *escape
*baobao kekemi

tlc 2003-03-28 13:16

touch ding
 
写得真好
push
push
期待!期待!
*love *love

ding 2003-03-28 13:32

8
 
当可可咪向苏雪提到六扇门的时候,我有个不寻常的不安感,好像有什么更严重的
事情将要发生。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这是首江城子,好听吗?”

“挺好。”

“嗯,我很喜欢这首诗。那我以后就改名叫江城子。等我武功高了,我还要自己立
一个威风的帮派。蝶姊姊会加入么?”

“什么帮派?”

“六扇门。”

。。。。

逍遥游的步法不算慢,但心底一把强烈的声音催得我更急。

冲天的杀气和血腥味把我牵引到一条出奇冷清的街道。这里冷清得。。。有点凌乱。
来不及收拾的几个小货摊东倒西歪地塌在路旁;被践踏过的菜叶和碎鸡蛋肮肮脏脏的
散了一地;民居和商号都不约而同地紧闭着门户;街上静悄悄的,像是逃难逃灾后的
狼籍。

六扇门的位置该在前头不远处。。。噢,错了。现在来说,是旧址。

残毁的六扇衙门前,梁山的一群小兵大将还未散去。在队伍的最前端,勇冠军依然
威风八面地跨坐在墨麒麟上。凌厉的眼神,像两把冰冷的利刃,恨不得将废墟中仅存
留的那人千刀万剐。

断柱旁,一个捕头装扮的年轻男子,满身是血、摇摇欲坠地立在风中,但神情仍是
高傲不屈的。我看到零零发的嘴巴一张一合地朝他喊了句什么,然后一位身穿粉红绸
裙的娇柔女子不知从哪里冲出来,跪在那男子的脚边,抱着他的双腿楚楚可怜地哭
泣着。

是阿月!
那么说。。。

“放了他”我说。

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接着,一排排迷惘的表情整齐地跃在梁山兵将的队伍上。看
了看我,又看了看勇冠军。

“怎么?连你也帮着那小白脸?”勇冠军疑惑地盯着我,惊讶于我说的话。

“他是我徒弟。”

他是我徒弟。武功在我之上的徒弟。从阿月那句“十年生死两茫茫”我就该想到。

严格来说算是半个徒弟,因为除了传授几个小口诀让他自己去琢磨外,我很少教他
实质的招数。然而,他是个悟性极高的学生,凭着几个小口诀和自身的努力,不出五
年便闯出了一番天下,比同龄的孩子优越不止百倍。成名之后,他总认为是我给他
的莫大指导,时常送些仙果灵丹来,说是作报答。我不敢妄自邀功。其实,我只是
个刚巧路过的闲人。遇到了是缘份;遇不到,上天还是会安排别人前去助他。

他长大了。高了许多,又成熟了许多,还添了几分男儿的豪气。我几乎认不得他,
那个在龙宫殿前舞着木叉,蹦蹦跳跳的小虾兵。
十二岁之前,他给自己取外号为疯狂传说;十二岁之后,他被一首诗所感动,易名
为江城子。。。


从困惑、到深思、到阴沉。勇冠军的眼神在一片雪花飘落于眼前的瞬间转换多遍。


身后的大军已有蠢蠢欲动的倾向,窃窃私语地低声议论着。

“杀!”勇冠军咬牙,手中月牙铲直刺江城子。

我看见江城子伤重倒下了,身后所有的兵将随即欢呼着“寨主英明”,除了零零发。

勇冠军依旧一脸冰霜的酷样,示意护法零零发整军撤回营寨。而零零发也是默不作
声的郁闷相。

一抹轻巧如灵狐的青色的身影隐退在人群中。呵?原来还有别人来凑热闹。


江城子奄奄一息倒卧在血雪地里,但没有死。我知道月牙铲手下留情了。。。

阿月把江城子搀扶回家中疗伤调养。伤好了以后,听说他们搬到了一个叫梦幻国度
的地方隐姓埋名,过着灌水养花的幽闲生活。我有点羡慕他们,历尽千难万苦后,终于
脱离江湖险恶的浑浊,找到了自己平安的幸福。

临走时,我问他醉生梦死戒的事,江城子笑笑,说那本来就是我的。

嗯?


江城子夫妇走了,香云事件的风波却未因此而平息。也许,更大更凶猛的狂涛巨浪
正潜伏的后头伺机吞噬。。。

这个香云确实很大胆,继映儿后,又陆续用同样的手法伤了梁山的几个等级不低的
弟子。零零发被她搅得一个头两个大,偏偏目标太小又不容易捉拿,只好随便杀几个
有嫌疑的杀鸡警猴。

映儿回寨后,大伙儿都恭恭敬敬地侍候着,不敢有丝毫怠慢。别以为她是个普通妩
媚的女子,来头可不小呢!地位大概相当于一位殿主吧,要不然也不值得那么劳师动
众地把人家六扇门给拆了。
在服过九转还魂丹后,病情已好得差不多。才五日,脸色渐转红润,面若春桃娇艳,
精神得像只画眉鸟似的不停聊天说话。唉!这么个水当当的大美人,也难怪梁山两代
寨主都对他另眼相看。对吧!
映儿是出了名的爱讲话,一句话没重复上五、六遍是不算完的。所以只要她开始讲
话,大伙儿就认定她康复了。兴致之余,她还跑到寨外活动筋骨,其间与日月圣教的
一名护法起了冲突。后来听说那名护法死了,引起日月圣教教主的不满,但暂时又
没有什么动静。


过着大年,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寨中也是一片张灯结彩,但我想。。。磨刀炼剑
的人或许更多吧!

不同于外界的是,寨中的小孩不多,少了争着吵着要红包的欢声笑语。狸猫这阵子
挺喜欢大白鲸,一个身型胖胖的水营管事,整天缠在他旁边学钓金色鲤鱼。可可咪呢,
还是个乐天的大孩子,每天在洛神殿的后院里开心的荡着秋千。还有勇冠军和小女
生的几个儿女,也就是全寨唯一的小孩,乖乖的在阿修罗王殿里待着。吃完年糕后
举着菜刀勤快练功,不哭不闹也不偷懒,生怕爹娘会责骂。

举着菜刀?
这门武功还真奇怪。

“你们在玩什么呀?”我好奇问问。

“不是玩,我们在练功呢。”

“是啊是啊,爹爹说,把功夫练好了,带我们去玩打妖怪。”

打妖怪?还是被妖怪打?

“原来如此。”我凑合地点点头。看着着群孩子天真期盼的表情,觉得他们挺可爱
的。等什么时候,我也该养一个,逗着玩玩。


走出水泊梁山的大门,我突然想起了长安热闹的大街,在南城客栈点了个小菜就坐
下喝起茶来。

“蝶妹妹,来陪哥哥喝一杯吧!”二楼雅座一个昏暗的角落,一名头戴天师法冠,
身着灰羽鹤氅,身材魁梧的道长向我举了举杯。

暗角的光线很差,我看不清他的脸,只看见他桌上放着的一根沉甸甸雕着盘龙的长
棍。。他选择坐在那个位置,也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吧!但他身上散发的王者风
范和气度是难以用光线或衣着遮盖的。

“您是。。。”

“怎么?连哥哥我都不认得了?”

啊!是他。日月圣教的教主,八荒六合。

ultima 2003-03-28 14:12

偶有那么英勇??
*hoho
ding要把偶写的更悲壮一点
例如受此刺激,改练邪派武功,什么天魔解体之类的
重出江湖后天下无敌
muhaha
*jump *jump
不过根据剧情来看,偶是个当配角的料。。。。。。
到这里,估计偶的戏份应该结束了。。。。。。。
wuwu

Fanta 2003-03-28 23:48

ding一定要把ultima写的更悲壮一点
例如受此刺激,改练邪派武功,什么辟邪剑法,葵花宝典之类的
重出江湖后天下无敌

整个一林平之。。。

kekemi 2003-03-29 00:32

knowing fanta!!!
fanta怎么跟偶想的完全一样啊?偶看了ultima的帖脑海里马上浮现东方不败妩媚的面容....

ultima 2003-03-29 01:53

faint.........
fanta,kekemi你们两个好,很好............
*inn *cry *wuwu

ding 2003-03-29 03:19

"不过根据剧情来看,偶是个当配角的料。。。。。。
到这里,估计偶的戏份应该结束了。。。。。。。
wuwu"

smart ultima
nod ding
snicker

zippo 2003-04-02 20:58

spank ding
 
ding 写得不错啊! 不过艺术来源于生活更要高于生活。。。

你可以适当的加以夸张和联想嘛。。。
提供你一些素材:
比如说你和ultima的师生恋啊
小猫蹦蹦和呆狗仔在拱猪房里眉来眼去啊
水泊梁山老帮主终于练成葵花宝殿啦
小女生400岁高龄怀上5胞胎阿
kekemi原来是suxue和dancer的私生女阿
bulabula...总之呢我觉得写得越八卦就越受欢迎啦
:D :D :D
个人观点,仅供参考,不要向我扔臭鸡蛋!

abkl 2003-04-02 21:14

rofl, support zippo,


所有时间均为格林尼治时间 +9, 现在的时间是 0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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