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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明月圆舞曲 第二章第三节 百战声名裂 原着：nazha 葫芦娃(Wario) (Thu Sep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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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孩儿黑乌乌的瞳仁一张又是一缩，“原来是少林子弟。” “不错，这剑法正是家师炼灵
禅师会同武林昱宿专门设计用来克制你们冥府的绝技，如今就先以你试剑。” “呸，什么
武林昱宿，是秦川这个冥府叛徒吧？ 不然就凭你们这些人又岂能探俺冥府绝技的一分一
毫？” “侮辱会主者，杀-无-赦！”
“杀” 字离口，剑已出手。一道剑光电也似地直奔红孩儿面门而来。红孩儿一个跟头腾空
而起，落到丈余之外，日更不犹豫，剑光闪处，那黑龙驹立刻悲鸣倒地。红孩儿眼中射出
怒火，“又是这一招？为什么你们口口声声说要除魔卫道，却连一只畜生都不肯放过？”
“不念旧主，助纣为虐，死有余辜。”
“滚你奶奶的，一只无知的畜生知道什么！ 俺本不愿与你们龙虎会动手，这可是你们逼俺
的！ ” 他“潜运内劲，浑身杀气大盛。善于利用本身杀意来增幅内力，是冥府特殊内功
摄气决的奥义所在，红孩儿自知如今内力已十去其八，面临强敌，为了最大限度地催动内
力，他强运起反五行摄气决，虽然这样对身体有害，也顾不得许多了。
日更不打话，一捻剑决，整个人急闪而至，依然是一剑刺向红孩儿的面门。红孩儿提枪封
去，日一招平平的“仙人指路” 到了中招却突然变了，手腕连抖，剑尖舞成一团剑花，如
烟火般爆了开来，绕过红孩儿的枪尖，直袭心脏部位。眼看红孩儿招架不及，他手一撂，
一只长枪竟然一分为二，左右短枪交叉挥舞，立刻响起一连串枪剑交击的连环脆响。
日抢到先手，寸步不放，剑与枪相比，本是轻兵器，但他蓄力已久，每一剑都仿佛几百斤
的大锤，一次次撞击在红孩儿的短枪上。正体现出“伏魔剑” 重拙不工的特质。他果然深
知“火云枪” 的妙处，处处料敌机先，剑剑敲击在枪头之处，而枪头黑缨之处，正是“蛇
之七寸” ，最受不得力。红孩儿的固然挡得密不透风，但先机已失，后力不继，不得不一
再后退。
西风之中，满地萧条，紫衣紧逼，红衣渐退。两人攻守将近十来招，红孩儿已经在店门的
空地上倒退了一圈。当他退回原处时，突然一条人影从黑龙驹的尸体后鱼跃而出，一剑刁
钻地从肋下刺向红孩儿。
红孩儿怪叫一声，左枪一圈挡住日的长剑，身子一侧，夹住肋下那突如其来的一剑，右枪
顺着剑的来势直插对方的胸膛，那人只好舍去长剑，矮身飘出丈外。眼见埋伏失效，日一
剑撩开红孩儿的枪。他冷冷地盯着红孩儿道，“星的‘敛踪藏迹’ 身法宇内无双，你是怎
么发现他的？”
“你忘了俺老婆是谁了？ 不仅你熟悉俺的枪法，你们龙虎十三英分进合击的绝招俺也略有
知晓。你们日星二人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既然你日在此，星必定不会远离。打从你
一开始现身，俺就在盘算如何对付你们两人的夹击了。”
“是月芙蓉告诉你的？ 这个贱人，果然吃里扒外，龙虎会饶不了她！”
“先保住你们自己再说吧！”
“哼，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星，剑阵！”
“好！” 星随手拾起地上的一把长剑，纵身跃前，连人带剑猛扑向红孩儿，他身随剑走，
滴溜溜在红孩儿身边绕圈，只见红孩儿周围无数人影，随时都可能有一柄剑从意想不到的
方位刺来。而日则腾空而起，从空中下击，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将红孩儿的所有退路都
封死，使得他无法躲避，只能硬架。
红孩儿面色凝重，“东海修罗剑与少林伏魔剑什么时候配合这么好呢？” 他嘴上说话，手
上可也没闲着，不得不再一次耗费内力，使出“八方风雨” 来招架那两人无孔不入的攻
击。
“红孩儿，你今天就认命吧！这是月叛逃之后，会主为我们十三英特别设计的剑阵，你是
不可能破解的。”
红孩儿心中暗暗吃惊，本以为不主动招惹龙虎会的话，双方就能相安无事，想不到秦川一
直都在算计着自己，看来师兄弟之间难免一战。他并不担心今天的战事，毕竟所谓的龙虎
十三英可以说是他师兄的弟子，说起来都算是红孩儿的晚辈，他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如果单打独斗的话，两三招之内就可以分胜负。虽然自己的内力已经不多了，但应付这两
人应该还不是问题。
不过这个剑阵倒是个令人头痛的难题，东海修罗剑变化多端，主攻；少林伏魔剑大开大
阂，主守；他们两人攻守兼备，互相支援，使自己疲于招架，无法展开有效的反击。如果
这么耗下去的话，自己的内力迟早会耗尽的，与其如此，不如行一着险棋。
正在想时，上面日一声清啸，手中长剑化作五条白光，分别向红孩儿的咽喉，左右肩，左
右手腕急刺；而后面星一道墨光正无声无息地刺向红孩儿的脑后玉枕穴。红孩儿对身后的
一剑似乎混然无觉，他左手一旋，使个“举火燎天式” ，将短枪化为一把巨伞，迎向日的
剑网；右手短枪刺向一刻前星留在左边的残像。
就在星的长剑即将没入红孩儿后脑时，红孩儿突地一个踉跄，向前面直扑了下去，星眼见
就要得手，全力施为的一剑猛然刺了个空，不由失去重心跟着往前倒去。红孩儿脚跟一
旋，身子一反，两柄短枪交叉着没入星的腹部，而日撤招不及，从上面击下的五剑也全击
中星的背部。
“星！！！” 日悲愤地搂住星，眼看着他活不成了。他放下星，用剑指着退出丈外的红孩
儿，双眼尽赤，理智已失，“你，你竟敢杀了我的兄弟！”
红孩儿冷笑道，“笑话！你以为俺就想杀人么？ 这可是你们自己跑来送给俺杀的。杀人者
人恒杀之，既然敢来杀人，就要做好被人杀的准备。现在你自己的亲朋好友死了就哭爹喊
娘的，俺要死了就白死不成？”
“我不管，” 日呐喊道，“星同我并肩作战了三十七次，每一次我们都同进同退。红孩
儿，今日之战，不是我杀了你为他报仇，就是你杀了我，让我们兄弟俩共赴黄泉！”
红孩儿双枪一交，金铁齐鸣，大声应道，“好极！ 俺敬重你的义气胆识，就让咱们一对一
堂堂正正决一死战，且看看谁做人杰，谁为鬼雄！” 感到刚才那一击又耗费了不少内力，
红孩儿自知已支持不了多久了，他凝聚起残余的内力，将两把短枪一合，“接招，看俺
的’沙场秋点兵’！ ”
他兀地高高跃起，在空中一挺手中的长枪，一片枪影重重叠叠，如同黑色瀑布般向日罩了
下来。正是：一天杀气凶声吼，日月星辰不见光。
“火云枪” 的必杀技“沙场秋点兵” 是利用强横的内力将长枪作高速移动，在一瞬间刺
出一百八十枪，不仅使敌人辩不出那个才是真正的枪头，而且将广大范围内敌人的退路全
部封死，达到必杀的目的。
日垂眉敛目，手中长剑抱元守一，全然不顾飞泻而下的黑色枪影。“可恶，竟敢不把俺的
必杀技看在眼里！” 红孩儿虎腰一挺，“死吧！” 黑缨枪枪头猛然放大，炸出几百朵黑
色六瓣梅花，将日完全笼罩起来。
就在这时，日动了，他双手握剑，决然地向空中某一点斩了过去。“铿锵” 一声，长剑稳
稳地击在黑缨枪的留情结上，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的黑缨枪受此重击，枪尾猛然反弹，狠狠
地撞击到红孩儿的前胸。红孩儿正在空中毫无立足之处，这种剧烈的撞击使他虎口震裂，
一下子握不住长枪，整个人被撞得倒飞而去，在空中一路翻滚，地上撒下了一线浓浓的血
迹。
勉强单足落在地面，红孩儿抚着受创的胸部，口中溢血，不甘地问道：“从来没有人能看
清俺‘沙场秋点兵’ 真正的枪头，就算俺师傅也不例外，你是怎么做到的？”
日脚下踩着他的黑缨枪，冷然道，“那也算是‘沙场秋点兵’ 么？就凭你刚才的内力根本
不可能使出真正的必杀技，我故意激起你的好胜心，就是看准了你早已是内力虚空，外强
中干了。据说，“沙场秋点兵”有一百八十个枪头，枪枪都可能由虚变实，防不胜防，而
你刚才的那一枪，实就是实，虚就是虚，毫无变化的能力，又岂能不败？所以我蓄力以
待，特地将伏魔神功提到十二重，想必，现在的你一定很不好受吧？那么，就让我来结束
你的罪恶吧！”
日吟唱道，“悲心救苦传妙道，肩背龙剑斩群妖” ，他的长剑剑身本是平滑如镜的，如今
顿时起了波纹，待到霞光四射，照得人睁不开眼睛时，日足不点地，向红孩儿激射而来。
红孩儿眼睁睁地看着他御剑飞来，动也不动，似乎毫无还手之力。
只见一道流光飞泻，长剑正中红孩儿的左肩，将他牢牢地钉在地上。
红孩儿咬紧牙关，“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俺？” “这么快就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么？
为了给星报仇，我要慢慢地折磨你，先挑断你的四肢，然后挖掉你的双眼……”
红孩儿叹了一口气，低低地说了一句：“你错了。” “噢，我错了？ 错在哪里？” 红孩
儿道，“错在…魂飞魄散！” 他突然坐起身子，不顾左肩的创口被剑割得更大，双掌一
错，划一大圆，猛地平胸推出，这么近的距离，日哪里躲得及，红孩儿的双掌结结实实地
击在日的胸口。
日睁大双眼，他只顾注意红孩儿的那把短刀，到死也不相信红孩儿居然还有余力使出“惊
魂掌” 的必杀技！
望着日死不暝目的尸体，红孩儿说道，“你错了，因为你不该在俺吐血之后还小看俺，俺
的摄气决受的内伤越重，就会激起越强烈的潜能；你错了，杀人就是杀人，你不该在杀人
之前还想着折磨对手，给俺回气的机会。”
他一反手，拔出左肩上的长剑，想撑着剑站起来，不料却力不从心，一下子又跌倒了。随
着血液的流逝，只觉得越来越冷，不自觉地打起寒颤来。“奶奶的，俺真是越混越回去
了，区区两个龙虎十三英就把俺整成这般模样！” 他伏在地上想到。他开始默默提升摄气
决来对抗寒冷的感觉。可是没用，明明是初秋的天气，却冷得好象寒冬腊月，冷气一丝丝
地直往心口钻。转头四顾，石板地上，连带一地的尸体都蒙上一层雾蒙蒙的白霜。
“这是什么？难道是…冰谷凝血功？”
将军百战声名裂。
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
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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