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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明月圆舞曲 第二章第二节 十步杀一人 原着：nazha 葫芦娃(Wario) (Thu Sep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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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倌，要不要住店？ 百年老店，干净实惠，宾至如归！” 红孩儿点马而行，一路都是
这样的吆喝声。是啊，时候不早了，太阳也快落山了，该打尖了。看见一家店门口人进人
出的，颇为热闹，他骗腿下马，将缰绳甩给店小二，就往里走。
店小二一抬手，一刀就扎进了那马儿的脖颈，连叫都叫不出来，马儿砰地倒地而亡；店小
二立刻拎着血刀退出丈余。
红孩儿站住，冷冷一笑，“射人先射马，果然是好计谋！” 说话间，他把长枪倒着往地上
一戳，倏地一个转身，双手忽掌忽爪地拍向那杀马的店小二。“好，既然不让俺走，俺就
不走了，陪你们玩玩。”
那杀手闻到一股腥臭扑鼻而来，才想躲开，只听见“咳拉” 一声轻响，竟是骨碎的声音！
他茫然地看着自己胸前塌落下去的一个大洞，软软地倒下了。
“杀人啦！”
店前乱成一锅粥，店里的人想逃出来，店外的人想挤进去。
旁边有人尖叫道：“魂飞魄散 “惊魂掌” ，毁天灭地“火云枪” ，快，抢他的枪！”
“唰，唰，唰” 几条人影抢向红孩儿插在地上的长枪；与此同时，一个跑过红孩儿身边的
老妇人腰一挺，十指尖尖插向他的胸膛。红孩儿伸左手一撸，捉住那人双手往她自己身上
一撞，那人腾空而起，飞得老远才“砰” 地掉落在地上。
红孩儿右手一长，掌心呈碧绿，一招“秋坟鬼唱” 飘飘渺渺连击三掌，黑缨枪周围顿时鲜
血飞溅，惨声连连，三个人从空中落下变成尸体。
“一定要拦住他，别让他靠近那把枪！”
左面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刀，右面一对判官笔，分袭红孩儿的上中下三路，又从店中，左右
屋檐下，闪出无数人影射向那把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黑缨枪！
红孩儿格格的笑了，“老虎不发威，你当俺是病猫呀？”
他脚一点地，倏地象弹丸般地弹起，合身往使刀的那人撞去。那人一时惊慌失措，这魔王
视手上钢刀如无物，莫非他不是血肉之躯？犹疑之下，右手早被红孩儿扭住，他劲力一
吐，将人当作暗器射向右面使判官笔的，人体的重量加上浑厚的掌劲使得那人双臂反折，
噗噗两声，判官笔插在了自己的双肩上，两人滚成一团倒地不起。
红孩儿借着反作用力，更加迅急地射向黑缨枪的方向。
“暗器，快，快！”
眼看红孩儿将比他们先到，那些原本意在黑缨枪的人不得不在空中向红孩儿发出种种暗
器，有些没有暗器的人一急，将自己的兵刃也扔了出去。一霎那，空中出现数不胜数飞行
物，小到铜钱镖，飞刀，大到娥眉刺，长棍，都飞向一个方向。如果红孩儿停下来躲避或
者抵挡这些暗器，他们就有时间先一步抢到黑缨枪。
好个红孩儿，眉头也没皱一下，双掌一错，划一大圆，猛地平胸推出，叱吒道：“魂飞魄
散！”
霎那间，飞沙走石，狂风大作，所有的不明飞行物都猛地倒飞而去，纷纷射向原本的主
人；躲得慢的当场被乱箭穿身，躲得快的也逃不出惊魂掌“魂飞魄散” 的攻击范围，掌劲
及身，立刻七窍流血而亡。立刻，以黑缨枪为中心，几十具尸体围成一个圆圈散落在地
上。
红孩儿一个蜻蜓点水，单足立在黑缨枪的枪座上，双手插腰，神情冷峻，朗声道：“还有
谁要送死的？统统给我滚出来！”
对街民房中，丁白卷在瑟瑟发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薛，薛掌柜，救命啊！这，这家
伙不是人，一定是魔王转生！杀人如同碾死一只蚂蚁，杀得这么干脆，这么利落，我方圆
商行再有几百个人也不够他杀啊！”
薛掌柜冷哼一声，“这就怕了么？你不是夸下海口说收拾得了他？如果要别人动手，那洛
阳的地盘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了！” 丁白卷咚咚地磕头，“您是救苦救难大菩萨，要是能干
掉他，洛阳这块地盘我愿意奉献出来！”
薛掌柜这才微笑着说，“既然丁老板盛情难却，我这就派人出马了！” 他向外打了个手
势，一阵尖锐的哨音响起。
红孩儿高高在上，看得清楚，镇外东西南北呼啸而来的是上百匹草原骏马，一进入镇中
四支马队就各一分为二，变成八队，外面四队在四周围街道呼啸着绕着圈，用意显然是防
止自己逃跑，里面四队分别排成两排，一排手持明晃晃的马刀，一排背着青森森的弓箭，
从四面向红孩儿齐聚而来。红孩儿嘴角上含着莫测高深的笑容，动也不动地看着他们点马
走近。
四面的马盗停了下来，在红孩儿周围围成一个方形。
东面领头的布铁咧着大嘴笑道，“二弟，三弟，这小子莫非让我们给吓傻了，不会动
了？”
南面的老三布银人瘦心也细，接口道，“大哥，小心驶得万年船，这魔仔子可不是普通货
色，看这一地的尸体就知道他有多狠！”
布铁嘴一撇，“咱们哪象方圆商行那帮地痞流氓一般不中用？”
西面老二布铜是个彪形大汉，张口就象在打雷，“老大，这小子象个猢狲，爬到上面就不
下来，俺砍不到怎么办？”
布铁“呸” 了一声，“我说，老二，以后我翘了咱马帮就靠你了，你也稍微动动脑子好不
好！咱们带着这班弓箭手来是干吗的？啊？看戏的？”
看着他们兄弟不打敌人，反而自己打起嘴仗，红孩儿肚子里偷偷笑了。可是很快他就笑不
出来了，布铁举手作势，四边弓箭手个个弯弓搭箭，箭闪寒芒，死死盯住中间高处的一
点，而弓箭手前面的马刀手也手举马刀，严阵以待，以防红孩儿突围。这情形可不象刚
才，暗器都是来自于他的前方，只要一招“魂飞魄散” 就能反败为胜。如今四面八方都有
危机，他顾得了前，顾不了后，顾得了左，顾不了右，原本是马帮杀人越货的十面埋伏
阵，专门用来应付押运红货的大批镖师，如今用来对付一个人还真是破天荒头一次。
布铁盯着红孩儿嘿嘿冷笑，他的左手往下一劈，四方弓箭手同时拉弓放箭，左右马刀手交
叉逡巡，正是：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说时迟，那时快，红孩儿脚尖一按一松，黑缨枪如弹簧一样将他弹起，他顺势脚一勾也将
长枪从地里拔出，挑在手里。一人一枪如大鸟一般遮云蔽日，高高跃在空中，脚下的羽箭
纷纷落空。
当弓箭手们正要调整角度，重新发射时，红孩儿已经不给他们第二次机会了。他大吼一
声，反身射向没有队长的北面人墙，手中黑缨枪颤抖不已，一招“风起云涌” ，霎时枪影
如封墙，有若旋转钢刀般挟以万钧之势封向人群。一时之间，弦断弓毁，人仰马翻，整个
北面支队无一合之将，被他一招给毁了。
布铁不愧久经沙场，虽惊不乱，大声喝道：“弓箭手压阵，马刀手，马蹄阵，上！” 说
罢，高举着马刀，带头冲了上去。
面对三面蜂拥而来的凶神恶煞，红孩儿毫无惧色，他使个“怪蟒翻身” ，将黑缨枪往地下
一戳一挑，内力到处，搅起无数沙石，向拍马而来的马刀手们迎面罩去。上至布铁三兄
弟，下至寻常马刀手，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沙石迷乱了视线，乱了阵脚，更别说他们脚下的
马匹，更是被大小流星打的恢恢乱叫，人立不止。
而就在这乱石的掩护中，红孩儿身形半曲，人枪合一，使出“浴火凤凰” ，化作一道红芒
直向布铁射去。慌乱中，布铁感到一股不同凡响的内劲风驰电鸷而来，不假地思索赶忙抬
起马刀一挡，“呛啷” 一声，也算布铁命不该绝，红孩儿本来足以穿心洞腑的一枪仅仅折
断了他的精钢马刀。即便如此，布铁也给撞得掉下马来。
红孩儿不客气地一带缰绳，上了布铁的黑龙驹。他正要弯腰结果布铁，布银已策马冲了过
来，一伸手扯起了布铁；而身边数名马刀手也回过神来，纷纷扬刀向他砍来。
骏马在骑，宝枪在握，红孩儿杀兴已起，他呀呀怪叫，使出“八方风雨” ，浑身就象长出
六只手臂，黑缨枪在周围幻化出一个黑色光球。黑马，黑枪，一身红的混世魔王人枪到
处，就象一座红黑双色的绞肉机，将马帮的人马碾得粉碎。
布铜不信邪，迎着红孩儿绞肉机就冲了过去，他使劲一抬马刀，无巧无不巧地卡住红孩儿
长枪的留情结(*注一)，“老大，三弟，快来啊！我拦住他了！” 红孩儿轻蔑一笑，左手
用劲一绞，绞飞了对手的马刀，右臂一舒，直把布铜庞大的身躯打得从座骑上飞了起来，
口中鲜血喷涌而出。
“二弟……！红孩儿，我跟你拼了！” 布铁双目尽赤，叫嚷着就要冲过来；布银一只手控
住缰绳，另一只手紧紧拦住他，“老大，你不要命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说
着，不顾战场中还有多少队员，打个“呼哨” ，就掉转马头，朝镇外直奔而去。
他们来得快, 去得也快，转眼间店前广场又是一片死静，只是徒增了四，五十具尸体。
平房中，薛祭酒深沉地说，“是时候了，经过这两轮拼杀，他就是个铁人，内力也十去其
八，再也难以使出象“魂飞魄散” 那样的必杀技了。” 他自顾自地点点头，“你们可以
上场了。”
“是！” 身后两个年青人恭敬地应道。看过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嘶杀，龙虎十三英之中的日
与星不禁暗暗佩服薛祭酒的神机妙算，以红孩儿先前表现出的战力，自己两人与他直接对
敌很难讨好。如今对手虽然毫发无伤，但最可怖的内力已被大量消耗，而且对对手的武技
已有了大致了解，使得己方的胜算大大提高。
他们踌躇满志地走向门口，薛祭酒忽然又睁开双眼，“两位，此人虽然以枪法闻名于世，
但是你们一定要注意，不要让他拔出那把刀。”
日与星对望一眼，脸上都是疑惑，日说道，“他用的是什么刀法？” 薛祭酒摇摇头，“没
人见过他的刀法。我怀疑见过的人都已透露不出这个秘密了。”'
赵客缦胡缨，刀弓霜雪明。
乌枪映血衣，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枯骨虽在手，谁解此中辛？
注一：我相信这个注释对很多人是不必要的，如果你知道什么是“留情结” ，请跳过去不
看；也许有个别年纪较轻的读者不知道。
西方骑士的枪是前尖后圆，光秃秃的，而所谓“留情结” 是中国长枪的一种特殊结构，指
枪尖以下，枪体以上，藏在枪缨之中的五个倒钩。
这“留情结” 的作用是当枪刺入人体不会全部没入，由于倒钩的阻挡，只有枪尖部份才会
没入人体。一方面避免整支枪穿体而出的惨状 (中国古代杀人也讲究艺术的)，另一方面也
方便使枪的人拔出枪来，继续作战。
没有留情结，没有枪缨的枪状兵器称为矛，如三国时张飞所使的丈八蛇矛。也有的枪只有
枪缨，没有留情结的，如“罗通扫北”中罗通的枪。因为留情结有利又有弊，有倒钩的枪
较容易被其他兵器锁住，如钩，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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