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1] 明月圆舞曲 第二章第一节 旧妻成新友 原着：nazha 葫芦娃(Wario) (Thu Sep 27)
--------------------------------------------------------------------------------
今日的思乡楼比往日格外热闹，楼上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人不是挂刀就是带剑，喝酒猜拳
的声音此起彼伏。突然，一个瘦小的人影从东窗探身进来，轻声喊道，“来了，来了。”
整座厅堂霎时安静了下来，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盯住楼梯的入口出，要看清楚传说中的
“混世魔王” 到底长成什么一幅模样。
红孩儿上了楼，举目一扫，眼见临窗已没有空位，只有中间一个大园桌空着没人坐，便径
直走了过去。他一坐下，转眼间楼上又悄悄热闹了起来。
一人道，“想不到，这小子这么年轻。” “别看他年纪轻，出道已经七八年了。” “是
啊，听说，他刚出道时穿的是黑色披风，后来杀人如麻，人血把披风都染红了，你看，现
在披风上还有原来的黑色痕迹了！” “见鬼了，又不是白的，黑布怎么可能变红？ 即使
染血，也最多变成紫色……” “是真的！” 那人赌咒发誓，可旁人已经被别的话题吸引
过去了。
“这小子是公孙鬼王的嫡传弟子，最厉害的是他的火云枪法，据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为
了表示比他师傅鬼王还厉害，所以他自号“混世魔王” ！” “那，他怎么又带着把刀
呢？ ” “这个，大概是切肉吃的吧？ 听说他喜欢吃人肉呢！” “胡说八道！” “哈哈
哈……”,一桌爆笑。“别闹了，快看，那就是他老婆月芙蓉！”
不知何时，红孩儿的桌前出现了一个粉衣女子，她发髻高挽，玉颈微垂，浑身包裹在一层
淡淡的云雾中，使人看不清她的具体模样，但是那股动人的风姿，那种无言的神采，令在
座每一个人感觉到这个女子无疑是一个男人的最佳归宿。
一见到这个女子，红孩儿就跳起来，“老婆，你可来了，俺已经点了你最喜欢的桂花雪莲
羹。” 月芙蓉淡如远山的双眉轻轻一皱，“小红，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胡乱叫我；我早
已嫁作他人妇。” 红孩儿嘻嘻笑道，“好好，那俺叫你蓉儿，总可以吧？” 他掸掸身边
的座椅，“蓉儿，坐呀。”
“瞧，听到没有，你的消息落伍了。他老婆早改嫁了。这小子带了绿帽子还不当一回
事。” 旁边的人嗤之以鼻。也不知道红孩儿听到没有，他依然殷勤地给月芙蓉张罗着杯
盘。月芙蓉忍不住说道，“小红，不用忙了，你知道我这次约你见面不是为了吃喝。”
“俺知道，不过万事吃为大，吃饱了再说不迟。”
月芙蓉小蛮鞋一顿，“你还是这个脾气，就知道吃吃喝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有多
危险？” 红孩儿淡淡地说，“危险？ 不过是吃顿家常便饭而已，有什么危险？何况以往
俺除了自己之外，还要照顾你；现在他们不会再伤害你了，俺单枪匹马怕过谁来？”
月芙蓉听到这里，不由得鼻子一酸，“小红，你，你还在怪我？”红孩儿拿着酒杯的手微
微颤抖，他那双始终乌黑发亮的双眸此时也遮上了一层阴霓， “没有。” 他一仰头，又
灌下一杯女儿红，“俺说过，俺从来就没怪过你。累得你跟俺担惊受怕这么多年，俺欠你
的太多，又怎么好怪你？”
“小红，你能体谅我的苦心，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当年，每当你与人嘶杀我总是拖累你，
后来，吕雉又叫我师姐转告我，如果，如果我再追随你的话，不但要杀了我，更要灭我师
门。你知道的，龙虎会的实力……我们月宫都是些弱小女子，又如何挡得住？所以我…”
红孩儿打断她说，“往事已矣，何必旧事重提？如今我想知道的的是，你跟关世汉过得好
不好？” 他又笑了，扬扬拳头，“你去跟他说，如果他敢欺负俺朋友的话，俺这个“混世
魔王” 可不是干假的，一定打爆他的头！”
月芙蓉猛地抬起头来，幽幽说道，“小红，你还当我是你朋友？” 红孩儿望着她，一字一
句地说道：“一日为吾友，终身不相弃。” 说着说着，他又调侃道，“俺的朋友这么少，
不用说更要珍惜啦。” 月芙蓉也笑了，“你呀，真不知道你哪句才是真话！” 两人相视
而笑，一时间都痴了，仿佛又回到旧时那其乐融融的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时光。
“嗳，来了，红烧乳鸽一盘……” 小二的喊声把两人都拉回现实，红孩儿连忙望向别处，
笑着跟不知名的人打招呼。那人“受宠若惊” ，“不好了，混世魔王望着我笑，是不是要
杀我，师兄救命啊！”
这边月芙蓉叹了一口气，道，“小红！其实，其实，不管我人在天涯海角，我心里又有何
时相忘于你？而你呢？你有想过我吗？” 红孩儿轻轻地敲着桌子，“俺不敢想，徒增痛苦
而已。” “为什么？ 为什么你老是要跟他们作对，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如果你肯退让一步，我们不是还是可以在一起吗？” “退让？ 好，你说要俺如何退
让？”
“吕雉说，秦川念在你曾经是他的师弟的份上，只要你交出身上的武器，他们就既往不
咎，而且不再管我们的事。” “噢，人心不足，还是想要我的“枯骨刀” 么？” “你说
什么呀，他们已经有了武林三宝的凤凰琴，楚妃剑和五彩天衣，哪还在乎你的枯骨刀？ 说
到底，你还是觉得你那把破刀比我还重要！” 红孩儿沉默不语。“小红，你倒是说话呀！
你就宁肯拖着把破刀浪荡江湖，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过清静的日子么？”
她焦急地望着红孩儿，红孩儿凝聚了好一会儿的勇气，终于开口了，“对不起，蓉儿。这
把刀就是俺的命，刀在人在，刀亡人亡。” 月芙蓉探寻的目光在红孩儿不动声色的面上逡
巡着，最终失望地道：“你好，你好狠心！红孩儿！算我被鬼迷了心窍，看错了人！从今
往后，月芙蓉与你一刀两断，你就跟那把破刀过一辈子吧！” 说着，她飞身纵下，头也不
回地飞奔而去。
在她身后，红孩儿默默念道，“蓉儿，你太天真了。知道吕雉为什么一反常态，不赶尽杀
绝，反而对你网开一面么？虽说他们把你和俺活生生的拆开，是要俺受这相思之苦；可是
他们不敢伤你分毫，怕得还是你所说的这把破刀啊！他们知道，一旦你要是有个闪失，俺
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杀上龙虎会总堂，五彩天衣虽然刀枪不入，可也挡不住俺的枯骨刀。你
的存在，就足以打消我与他们正面对敌的可能性；没有把握的战师兄他是从来不会打的。
而我，为了你，也只有就这样隐忍着，无论他们有多少罪名强加在我身上，无论你是多么
地痛恨我，无论世人是如何地憎恶我，我仍然必须快乐地活下去；我的刀与我的人同在一
日，他们就不得不怀有一丝戒心。就让我在这边，远远地守护着你和一些善良的人们
吧。”
他若无其事地吃完桌上的饭菜，就拖着黑缨枪一人一骑离开了思乡楼。
红孩儿一走，思乡楼里可就炸开了锅。首先是马帮之主三兄弟的老大布铁嚷道：“弟兄
们，这魔仔子往西走了，大伙儿追上去剁了他。”
方圆商行的丁白卷马上喊道，“且慢，这洛阳乃是我方圆商行所在地，身为地主，我们自
会招待混世魔王，不劳你等费心。”
“奶奶的，刚才那魔仔子在这里的时候，你们方圆商行干么又情愿当缩头乌龟，不敢动
手？” 丁白卷气得脑门发红，“布老大，缩头乌龟骂谁？” “老子骂你怎么呢？”
方圆商行的人得意地哄笑起来，布铁这才意识到自己吃了亏，一急之下，就要动手见真
章。
这时，薛掌柜一声咳嗽，“嗨，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搞得太难堪了。刚才是我让丁老板
不要动手的，毕竟他曾经是我们会主的师弟，这思乡楼谁都知道是我龙虎会的堂口，在这
里动手，会主面上不好看。这样吧，既然方圆商行是地主，就让丁老板的人先上，他要不
成，马帮的人再动手不迟……”
古道，西风，瘦马，
断肠人在天涯。
道一声别离，忍不住想要轻轻地抱一抱你，从今后姑娘我将在梦里，早晚也想一想你。
| 
泥巴摘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