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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明月圆舞曲 第一章第五节 心事终虚化 原着：nazha 葫芦娃(Wario) (Tue Sep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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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老远就听到那只白鹤在叫，想不到是个小妞，今天的生意真不错。”
柳眉正为小猫、小鱼的行动而慌张，听到人声转眼间又近了许多，赶紧回头张望，只见尚
未来得及吊起的药王园吊桥上已出现了一个全身火红的少年，除了原本通红的劲装外，来
人还披了件镶着金边的火红披风，披风上绣着黑色的熊熊火焰，随着风声猎猎飘动。吊桥
的吊绳在嘎嘎地响，可来人若无其事地往那一站，整座桥就是纹风不动。
那人眼中精光闪烁，望着柳眉道：“小妹妹，只要你把灵芝草乖乖地交出来，俺保证不动
你一根毫毛，咱红孩儿说话算话。”
柳眉感觉到那人满身的杀气，不由得向后缩了缩，可是后面就是铁门一座，前面恶人当
道，她进退不得。“不管怎么样，一定要保护好灵芝草！”她想，“既然对方已经知道
了，无谓再遮遮掩掩了。”想到这里，柳眉昂然地抬起头，“红孩儿大人，七叶灵芝草确
实在我这儿，不过那是柳眉珍逾性命的东西，无论如何不能给你的。”
“不给？！哼，柳眉是吧，听说是什么英雄榜的新秀！哈哈哈哈，”他肆意地仰头大笑，
“那又怎么样？在俺眼里只不过是些玩家家酒的毛孩子罢了。只要俺刀枪一动，从此，江
湖中就没有你这个人了。” 开始被他的气势逼住，柳眉不敢细看，原来这红孩儿左手擎着
一只乌黑透亮的长枪，腰上还挂着一把金光闪闪的短刀。
“哦？你这么神气，怎么不自己去打英雄会？” 柳眉的拿手好戏，顾左右而言她。
“俺不乐意，怎的？何况即使俺拿了第一，也拿那破草没辙。那草娇贵着了，只有被未开
脸的女娃子摘下才不失灵气。所以俺就只有堵在这门口，来个亡羊补牢。”
“什么亡羊补牢，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啦！”
“是吗？反正不管怎么说，你是羊，俺是狼，俺是吃定你了。”
眼见这人的奇怪打扮，和感到的雄浑的气势，柳眉知道他说得是事实，自己绝不可能是他
的对手。而他说话又颠三倒四的，应该是个没头脑的家伙，不如给他来软的？主意打定，
柳眉道，“可是，红孩儿大人，这草也是柳眉辛辛苦苦才挖到的，您往这儿一站，持枪凌
弱，以大欺小，好象，好象不是很说的过去吧?”
红孩儿眨眨眼，“说不过去？为什么说不过去？”
“江湖上都说：红孩儿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济危救困的好汉，您今天“强抢民女”，要
是给人知道了，岂不是大大坏了您的名头？”
“噢！是吗？俺有这么大的名头？”红孩儿咧着嘴傻笑着。
柳眉一看有戏，赶快添油加醋：“当然没错。”
“那我不该抢你的？”
“当然不该。”
“可是我很需要那棵草啊！”
“您要这草……？” 为什么赤松子大哥需要，他也需要？那棵草究竟是什么宝贝？
“其实，这七叶灵芝草吸收天地灵气，是一种特效的安胎药啊！俺的马子一不小心怀上
了，俺叫她打掉算了，她死命不肯，俺这才背水一战的。”
柳眉吃了一惊，安胎药？赤松子大哥要安胎药干吗？难道他也有女朋友那个了吗？柳眉摇
摇头，抛掉了这个想法。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胡思乱想，而是保住灵芝草，交给大哥，大
哥一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柳眉说，“这样啊？那么红孩儿大人的马…嗯，女朋友能不能稍
微等那么一等，柳眉争取下次获胜后一定再帮您弄一棵灵芝草。这次了，我答应了朋友，
不能反悔的。”
红孩儿黑乌乌的双眸凝视了柳眉片刻，最后终于笑了，他的笑容就象严寒冬天的暖日，满
有感染力的，“既然柳眉妹妹都这么说了，俺就不好意思乘胜追击了，好吧，俺就悬崖勒
马，等着妹妹的好消息。”说着，他一抖披风，侧身一让，作了个请的手势。
柳眉再不迟疑，快步走过吊桥，经过红孩儿身边时拱手作揖，“多谢红孩儿大人手下留
情，他日柳眉必当报答。”红孩儿乘机悄声说道，“柳眉妹妹，你的朋友是谁啊？也需要
安胎药么？” 柳眉的脸腾得一下红到耳根，“对不起，这我不能说，啊，我是说，我不知
道。”红孩儿仰头爽朗地大笑起来，柳眉只觉得尴尬无比，顿时飞也一样地逃了。
柳眉一式乳燕投林，匆忙地没入城隍庙前院。赤松子正等在那儿，见状问道：“柳眉，出
什么事了么？” 柳眉忙说道，“没什么。”她从怀中掏出红珊瑚般的七叶灵芝草递了过
去，“大哥，这就是灵芝草吧？”
赤松子神情激动，“不错，正是它，终于拿到了。”他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柳眉欲语还
休。赤松子道：“小妹，你好象有什么话要说？跟大哥还有什么好客气的？”柳眉低下
头，脚尖在地上画着圆圈，“大哥，你，你可以说说，是谁要用它吗？”
“谁？”赤松子一脸疑惑地望着柳眉，“我呀！”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功吸收着七叶草的
“谁？”赤松子一脸疑惑地望着柳眉，“我呀！”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功吸收着七叶草的
精华，转眼之间一支饱满的植株就枯萎了。
“啊！？” 这个答案比任何人的名字都令人震撼，难道说赤松子大哥，他……会……
生……, 柳眉的双眼不自觉地瞄向赤松子的腹部，那里平平坦坦的，没有怀小孩的征兆
呀，难道时候尚早？
“柳眉你在看哪里？！” “奔”的一声，赤松子狠狠地敲了柳眉一个爆栗。柳眉抱着头，
苦着脸申辩道：“人家在看大哥你几个月了吗！” “什么几个月了？” “就是，就是你
肚子里的小孩几个月了。”
赤松子只觉得天旋地转，风云色变，一道霹雳希里哗啦地正好辟到自己脑门上，他双手紧
握，眼露凶光地盯着柳眉，“你说什么？”
承受着如此强大的气压，柳眉已经不可能有正常思维了，她脸色越来越白，一句话也说不
出，最后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对不起，大哥，我不该说出你的秘密……我不是故意
的，呜呜……”
赤松子又好气又好笑，想狠下心责怪她吧，又受不了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天人交
战了好一会儿，还是拥住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好了，不要动不动就哭吗，我们柳
眉都这么大了。快别哭了，大哥不怪你就是了。” “嗯……” 低低地抽泣声。
“你怎么会乱说话的？什么肚里的孩子，大哥是男的，又怎么会……?”
“因为，有个人，他告诉我那灵芝草是安胎药的！难、道、是、他、骗、我？！”终于明
白了，原来以为对方是傻瓜，想不到却被对方狠狠地摆了一道，害的自己被大哥埋怨，
好，下次遇见他，一定要他好看！柳眉在这边暗暗地发誓，而远在几十里之外的某个人不
由得突然打了个寒颤，背脊一阵阵发凉。
赤松子闻言，不由得一叹，抬手撑起柳眉，正视着她道：“柳眉，以后大哥不在你身边的
时候，千万不要这样轻信人言。江湖险恶，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你年纪又小，武功也不
高，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大哥，你说什么啊？……”
“不要说话，听我说完。” 让我一口气说完吧，不然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了。
“这灵芝草对普通武林中人的作用不过是增加一年半年的内力；而对我们修习梦蝶功到深
层的人，却有脱胎换骨的作用。你看，” 他随手一扯，头上的青丝就齐刷刷地掉下一大
把，“我现在凡丝自然脱落，表明我已经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从此这地界之上，
再难有约束我的力量。修行多年的梦蝶功，终于在今日冲破旧日樊笼，达到前所未有的境
界，而进入化蝶状态，都是拜小妹你之所赐啊！可是，我却不得不说，我们分手的时候到
了。”
柳眉越听越惊，焦急地注视着赤松子的双眸，可是那是两颗深深的井，她什么也看不懂
“大哥，你要离开我？为什么……”
“小妹，化蝶功更要求我以超然的心态来对待世间万物，不能有所羁绊。”
“大哥，我不会拖累你的！柳眉再也不要跟你学什么了。你饿了，我给你做饭；你累了，
我帮你……”
“柳眉，你不明白。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的功力就难以进展。因为我发觉，与你朝夕相
处的这十几天里，我的功力不进反退，是什么原因，我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我知道，我
必须趁陷得太深之前而……”
“是柳眉害了大哥吗？我懂了。” 似乎明白了一切已无法挽回，柳眉垂下头，不再说什么
了。
无声无息地，他走了。风中只隐约传来：“人生梦中一盘棋，聚散总由天注定。”依旧闭
着双眼，怕看见他离去的那一幕，柳眉嘴角上弯，轻轻地说给自己听：“天命吗？假使真
的有天命，大哥你学究天人，难道就甘心做只任上天操纵的棋子？”良久良久，两滴晶莹
饱满的泪珠还是不争气地滚过双颊，一先一后跌落在尘埃中。
一个是阆苑仙葩，
一个是美玉无暇。
若说没奇缘，
今生偏又遇见他；
若说有奇缘，
如何心事终虚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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