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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好奇怪的文笔,感觉有点泥巴里的混乱。糊里糊涂地感觉到一股子MUD的气味。 ************************* 流言,或传奇 漠烟于 2003.01.10 16:32 发表在聊斋夜话 传说 前世我曾欠那个女孩一滴眼泪,今世我变成一只狗,永远守护在她的身旁…… 我轻轻含住了忘情石,玉石在瞬间即刻融化为一种液体,渗进心中。前尘往事如云烟,再勿相逢再勿念,一缕红娘系过的红线节节断落,自此后,和他再无瓜葛。我仔细品了一下这咸涩的液体,原来,是一滴为他流过的泪,凝聚成石后又在此刻重新融化。 DD――谁是我,我是谁,谁是谁,谁又欠了谁的泪? (一) “旺财”是我邻居家里的一条狗,一条我很不喜欢的狗。我不喜欢它是有原因的。 不只因为它有一个俗不可耐的名字,还因为它是一条好唠叨的狗,它总是倦在门口,或发出低低的呜声或不知名的狂叫。总之,除了嘴里叼着骨头的时间外,它的声音从来都没有停歇过,尤其是当有女孩子走过时,它的声音就会更响亮,它是一条好色的狗。 更重要的是,它不是我的狗,所以我不喜欢它,尽管有些人说它长得很帅,可是我从不觉得。一条“帅”狗,想想也让人觉得可笑。 我非但不喜欢它,而且我还恨它。 因为有一次我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我一直翻滚着,直到撞到了墙上,我受了伤,但不是很重,可是我的脸脏了,袜子也刮破了,我很狼狈。 这时侯,我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是旺财。 它站在楼梯上,俯视着我,它的眼光很冷,却带着一丝嘲笑的神气,一只会嘲笑人的狗! 我很想揍它一顿,可是我没有。因为我受了伤,因为我很可能打不过它,更因为我是一个受过教育的人,我的教养告诉我,我不可以去跟一只狗计较,一个受过教育的女孩子怎么可以满大街地追着一条狗打? 所以,我默默地站了起来,虽然我在心里将它咒了一千遍。 我的心情于是很不好,其实近来我的心情一直不好。 有时侯光环过早地戴在头上,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我选择了遗弃。可是短暂的轻松过后是长长的失落,拥有后的遗失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难过的事,虽然这个选择我始终认为是对的,但这并不能防碍我的失落。 我很想做些事情,来驱散这种感觉,做一些我从未做的事。 比如吃狗肉? 旺财开始后退,他的眼睛里已不再是嘲讽,换之而来的是一种恐惧。 它是一条很聪明的狗。其实,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它是一条不寻常的狗。这也许正是我不喜欢它的原因? 它的眼神激发了我的斗志,我抖抖索索从包里翻出一把刀,是一把小刀,用来削铅笔的。我一直不喜欢用自动的铅笔刀,因为我觉得小刀子削出的纹路,更自然、清晰和秀丽。 后来我想,这可能是我内心深入早已隐藏着暴力的倾向。 可是,我从来没有用它杀过人,不,确切的说是杀过狗。 我的心怦怦乱跳,旺财也是。午后的斜阳透过楼道的窗口,折射在我们中间,象一道生死线。 旺财忽然咧开嘴,朝我扑了过来。 它虽然是只狗,可是它却也懂得“先下手为强”。 我吓呆了,虽然我想过吃掉它,可是,我知道通常的时候我是有贼心没贼胆。 慌乱中,我举起了刀。 时间似乎在那一刹那停顿。停顿之后,是一只狗的尸体倒在我的面前,是旺财。 它的最后一拼正撞在我的刀口上,而我,狗血喷头。 在血中,我看到它绝望的眼神。 “你……为什么杀它?”一个女孩颤抖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我回头,是夕儿。我的好朋友。 “你想吃狗肉吗?”我问,我发现我居然极其镇定。 “很好吃的”,我又说,“象电视里的和尚那样烤着吃”。 “真……真的吗?”她怯怯的问。 我笑了,伸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然后蹲下身去,把小刀子的血在旺财的毛上擦了干净。象个杀“狗”的老手。 想在这个拥挤的城市中,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烤狗肉吃,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但是,我们找到了。 这里是一个小山坡,山底下是一片拆了一半的房屋,一片狼籍,所以无人,是个烤狗肉的好地方。 狗肉已经熟了,在火中滋滋的冒着油,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我撕了一大块肉递给夕儿,然后自己撕了一条腿。 夕儿忽然哭了,“我们是不是太残忍了?” 我也流下眼泪,“有点。”我吸了吸鼻涕,捂着胃道:“让我们永远把它留在心中吧。” 夕儿点点头,终于吃了一小口,眼泪又流了下来,轻声道:“可惜,我们忘记带盐了。” 我也哭,“还有孜然。” 于是,我们两个一边吃,一边哭着。 直到山脚下慢慢传上来“旺财,旺财”的呼唤声。 我拉住夕儿的手,说道:“快跑!” 刚跑了一步,我脚底下就踩到了一只骨头,我真想骂一句“谁扔的!”,可是还没开口,人已经滑了下去,连带着夕儿,一起朝下滑,朝下滑…… (二) 滑下去后,我才发现山坡下的景物并不是我们在山坡上看到的样子。这是另一个世界。 为什么眼里看到的东西总是和事实有差异? 这是一个城市,一个和我从前所在的完全不一样的城市。 但是,似乎又是我熟悉的地方,或许梦里我曾来过? 夕儿怕极了,“我们是不是死了?” “不是!”我的心内忽然充满了兴奋,我将在这里开始新的一段历程! 我挽起头发,挺了挺腰,斜着眼睛瞥了瞥身边的夕儿 “你干什么?” “哈哈,我要女扮男装!”我大笑起来 “你怎么有些怪怪的?” “我怪?怎么会?不会的,我哪里怪?我一点也不怪。”我斜着眼睛笑兮兮的看着夕儿。 “你不止怪,你看人的眼神还有点色,而且你不觉得你好罗嗦吗?” “怎么会,我讲话向来简洁,怎么会罗嗦,况且就算我罗嗦,我讲的也是普通话,我的声音也不难听,很多人都想听,想听也听不到。我……” “够了!”夕儿捂住耳朵。 “哈哈”,我笑道:“夕儿,你长得挺漂亮的,不过,怎么看起来好象比从前矮了一些。” 夕儿掉过身去,想要逃,却撞在了一个女孩身上。 “你们是新来的吧?”女孩道 “是的”,夕儿说 “给财神爷磕几个头吧,他会保佑你们的。” “有姐姐在,我们还需要给财神爷磕头吗?”我笑兮兮地从夕儿身后钻了出来。 那女孩见到我,忽然怔了一下,却又笑了起来:“你的坏毛病怎么还没改?” “改?”她一定认错人了,我想。可是我不想揭穿,因为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有个把我错认成朋友的人也是件不赖的事。 “姐姐帮我改吧!”我依旧笑兮兮的道。 然而我的内心深入却有一丝疑惑,这是我吗?平时的那个我? 女孩又抿着嘴笑了笑,:“你还是去找银玲帮你改吧!”她边说边瞥了瞥我身边的夕儿。 “银玲又是谁?”我很想问,可是我没问,因为我不想让她知道她认错了人。 于是,我只是笑。笑吟吟地看着她,她的脸居然慢慢红了。 我听到有人喊她“红龄。”我知道那是她的名字。 我就喊“红龄”,她的眼圈就红了,她说:“还好,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然后,她就笑了,她笑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很好看,只是她的个子也有点矮,我觉得。 我和她谈话的时候,夕儿已经开始了她的旅程。 夕儿表面上看起来比我柔弱的多,可是很多时侯,她是比我坚强的,有些时候我的确是在一些不重要的事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可是那些不重要的事,并不是我认为不重要的,而是人们通常认为不重要的。 不过,我最近发现自己的确有点罗嗦,夕儿说的对,从前的我不是这样的,呵呵。 言归正传,夕儿已经找到了一个师父,开始她的练武生涯。 而我,我和红龄说我想出去转转。 红龄说:“你还会回来吗?” 我说:“会吧?” 于是,我就走了。 然后我发现这个城市在很多地方和我居住的那个城市是相同的。同样有仇恨,同样有情爱,同样的有伤害,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解决方式更直接,更简单,那就是武功。 有一天我闲逛到泉州城外,遇到一个叫“水栀子”的女孩,她一见我就叫我“哥哥”,叫得我心里麻酥酥的。然后她就叫我帮她买东西,但却从不给我钱,我想谁让我女扮男装呢,只有给她占些便宜了,于是我一次次地给她买了好多东西。 这样,时间久了,我就有些烦了,我最讨厌占小便宜的人,尤其是女孩子。终于,有一天,当她再叫我帮她买东西时,我就骂了她一顿。 她哭了,边哭边说:“要是银铃,你就不会这样对她了。” 又是银玲。 我很想问她银玲到底是谁,可是我知道只要我一和她讲话,就代表我认输了,这是女孩子惯用的伎俩,我明白。 所以,我忍住了。 离开泉州后,我准备去扬州,听说那里是这个城市最热闹的地方。 在去扬州前,我顺便去桃花村旅游了一下,果然如同世外桃源,尤其是那个老村长,须发皆白,颇有点老神仙的味道。 他看到我,只是点点头,笑道:“你回来了?” 我说:“回来了。” 他又说:“银玲还好吧?” 我刚想问他,到底谁是银玲,忽然来了一个人,一剑刺穿老村长的胸膛, 老村长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这个世上没有桃源。 到扬州的时侯,我遇到了夕儿,几年不见,她已经是个女侠了。 她见到我很高兴,我也是。 我看到她身边有很多男子,他们用仇恨的眼光看着我。 于是,我握住夕儿的手,大声地道:“夕儿,你越长越漂亮了!” 夕儿脸红了,小声告诉我:“我魅力30呀。” 魅力? 夕儿说:“你跟我来。”然后就带我来到了北京城,去找戏子。 夕儿说:“和戏子谈话就行了,他会告诉你魅力的,也就是你长得漂不漂亮。” 她说:“30就是魅力最高了,也就是最漂亮啦!” 我是个女孩子,当然爱美了,虽然我现在是男装,可是他不能掩盖我的爱美之心。 我兴冲冲地找到了戏子,可是没想到,戏子一看到我,“啊”的一声就昏了过去。 我和夕儿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弄醒,谁知他一醒,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对着我唱“我最心爱的人伤我却最深,你为什么背着我爱别人。” 我说:“我想知道我的魅力。” 戏子忽然又发怒道:“问什么问,有什么好问的!” 然后,想了想,又哭道:“罢了,罢了,你比我还帅,怪不得银玲不喜欢我。” 他居然说我帅,说一个女孩子帅!这究竟是个什么世道。 但是,我最关心的还是“银玲”,这是我第四次听到她的名字了,这个“银玲”究竟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很想问戏子,可是戏子抹了抹脸上的泪,用一根手指撮着我道:“不理你的啦,讨厌!”就走了。 这时,夕儿忽然说到:“你想去找银玲吗?” 我说:“是。你怎么知道?” 夕儿笑道:“你忘了我们是朋友?” 我就笑,“当然没忘,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夕儿说:“我在关外见到过她。” (三) 关外,漫天飞雪,真的很冷。我从怀里掏出一个圈子围在脖子上,这个城市里的人把它叫做武者项圈,很多人都喜欢带。实际上它是我那天杀旺财时,从它脖子上取下来的。 其实,提起旺财,我心里还是有点内疚的。有时我在想,那天到底是他撞在我的刀口上的,还是我用刀子刺进它的胸膛的,我越想就越想不清当时的情景,所以我索性就不想了。 真不知道,那个叫银玲的为什么要选择一个冰天雪地的地方居住,难道她不怕冷吗? 到了关外,我远远地看到一个女孩子独自在走来走去,她似乎也看到了我,忽然停住了脚步,就那么一直怔怔地望着我,望着我一步一步走近。 走近她时,我看清了她的脸。她长着一张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和嘴巴,有几颗小小的雀斑在脸上。她的脸和鼻子冻得有点发红,严格来讲,她不算是一个漂亮的女孩,至少不象我想象的那样。 在我想象中,这么多人提到的她,一定是一个绝世美人。 然而,这并不妨碍她的可爱,或者说亲切,我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我忽然有一种看到了至爱的人的那种感觉。 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她也看着我,很仔细很仔细地看,仔细到恨不得把我吞到肚子里一样。 然后,她看到我脖子上的项圈,她的眼里忽然就充满了泪水,我也是女孩子,但我从没见过有这么多泪的女孩子。 她扑在我的怀里,放声地哭了起来。 她的泪浸透了我的衣衫,在这风雪里,直寒到我的心里,让我的心感到颤抖。 我说:“不要哭了,再哭眼睛肿了,就不好看了。” 这话果然有效,她不哭了,却抬头看我,“我好想你。”她说,她的声音有点哑,也许是刚才哭的,但是很好听。 我说:“我也想你,很多人提起你,我真的想看看你。” 她说:“很多人?你已经见过很多人了?那么就是说你最后才来看我的?”她越说声音越低,低的我几乎听不见,但我看见,她眼里又迅速积满了泪水。 我也是个女孩子,所以我知道,她是嫉妒了,为了我,呵呵。居然有个女孩子为了我吃别人的醋。 我说:“你知道吗?最重要的人是要留在最后看的。” 她的泪还是流了出来,不过她是笑着流泪。 其实,我是一个很会甜言蜜语的人,尤其是对付女孩子,因为我太了解她们的内心。但是,我通常不用,因为无聊,因为我也很懒,我对任何人对懒得用甜言蜜语。 我又说:“我怕见了你,就不会再有机会见别人了。” “为什么?”她仰着头问我。 我说:“因为,我见了你就不想再离开你了。” 她笑了,笑得好开心,可是她笑得越开心,流得泪就越多。 看见她开心,我也好开心,我真不明白,我说那些话到底存了什么目的,真的只是为了哄她开心?可是我为什么要哄她开心? 她把我拉进屋里,屋里很暖,和外面完全是两个天地。 她端了一盆水给我,说你用热水洗把脸吧,暖一暖。 我看着盆里的水,笑道:“这不会是你的眼泪吧?” 她又笑,说:“你的毛病怎么还不改?” 我忽然想起了红龄,她也曾讲过同样的话。 她的笑容忽然淡了淡,然而转瞬却又恢复了,她说:“我去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然后,她转身出去了,她转身时,我听到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我知道。 她做的糖醋排骨很好吃,我吃了个精光。很奇怪,以前我不喜欢吃排骨的,近来,总是对骨头特别感兴趣。 和银玲在一起的日子很开心,虽然有时我们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但是却是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有时,我们一起站在窗口,望着屋外漫天的风雪,听着呜呜的风声,很美。也越发感觉屋内的暖意。 我曾问她:“为什么要一个人站在风雪里?” 她说:“以前屋内也很冷,在你走后。” “在我走后?”我很想问,“她究竟把我当做了谁?”可是我不忍,我怕她伤心。 我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人,所以我经常出去玩。有时去看看红龄,每次去看她,她总是很开心。然后,我走时,她就会问我:“你还会回来了吗?”我就说:“会吧?” 偶尔,我也去看看水栀子。她还是问我要东西,不过我不理她,虽然她看到我还是叫我“哥哥”,还是对我笑,可是我知道,她心里恨死了我。 我出去的时侯,银玲就在家里默默等我。 有时,夕儿会到关外来看我。 她每来一次,武功就高了一筹,她总说:“我们比划比划?” 我没什么武功,所以我打不过她,但是我却从没有输过。 因为我知道她的死穴,她怕痒。 每次,我快输了的时候,我就去挠她的痒痒,她就只好求饶。 这一次还是一样,我又去挠她的痒痒,她躲,我挠,我们两个滚到了一起,一边笑着,一边说着话。 这时,银玲走了进来。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呆呆地望着我们两个。 夕儿走后,银玲病了,病得很严重。 我很耽心,其实,有时我想,如果我是个男的,也许我真的会爱上她,只是可惜,我也是个女孩子。 银玲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了,这一天,她忽然对我说她想吃萝卜,终南山重阳宫后山的萝卜。 我决定去终南山重阳宫后山给她找萝卜。虽然,那里路途遥远,虽然,那里据说居住着一群正义之师,专杀我这种属于魔的人,但是我还是决定去。 有时信念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我居然晃过重重险关,来到了重阳宫后山。 这里也许很久没人来了,到处都是荒草,我在荒草中一点一点的寻找,寻找那只萝卜。对于我来说,它不是一只萝卜,它是天山上的一棵千年雪莲。 我终于找到了它,我小心翼翼地抱着它,忽然一只狗窜了过来,对着我就咬,幸好我反应快,嗖地一下窜到了一块大石头上面。 那只狗居然和我杀掉的旺财长得一模一样,它看着我,我也看着它。就好象在我原来的那个城市里的楼道中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现在我站在高处,它站在低处,我们换了一个位置。 我感受到它眼神中传来的信息,是怨恨,是无奈,是伤心,还是嘱托?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一刻我们某些地方是相通的。 它看着我,忽然低下头,钻到草丛里,再也寻不到身影。 可是我看到他低头的瞬间落了一滴眼泪。 我怔住了,许久。 忽然,有人在我脚底狂笑“哈哈,我终于练成了,我出关了!” 我一紧张,手里的萝卜“卟咚”掉了下去,正砸在那人的头上,那个人当场就昏倒了。 我就走下石头,拣起萝卜,去看那个人。 我蹲下身去,去察看他的伤势,谁知道他一翻身,竟劈手抢走我的萝卜,三口两口的吃了下去,然后还摆了一个极酷的POSE说:“白萝卜,我喜欢。” 他看着我,似乎想起了什么,就拿着剑对着我说:“邪魔歪道,竟敢进我重阳重地,看我王重阳今天替天行道。” 我知道他是要杀了我灭口,他是万人崇敬的大侠,而我是一个魔,一个没有名气的小魔,就算他杀了我也是天经地道的,甚至可以说是给足我了面子。 我准备逃。 可是,他忽然对着我打了一个嗝,一股臭气迎面而来,我顿时一阵昏晕。 就在这时,他出剑了,他的剑极快,我还没看清,只觉脸上一阵巨痛。 我顾不得疼痛,抓起一把杂草向他抛去,在他挥剑阻挡的一瞬间,我逃了出来。 我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疤痕,可是我并不担心。因为我现在男装。古老前辈曾经说过:“有疤痕的男子才更有魅力。”比如象小鱼儿。 我回到关外时,银玲已经起床了,她的病也似乎全好了,她正在缝一件衣服。 她没问我萝卜的事情,我也没说。 好象一切都没有发生。 其实,我想,她并不是真的想吃萝卜,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说出来的。 (四) 那天,夕儿又来了。她说她给我带了一个好消息。 她头上带着一个珠簪,每次她说话或动的时候,珠簪就会随之颤抖,很漂亮。 我有些嫉妒,因为我也是一个女孩子,所以我也喜欢首饰,尤其是漂亮的首饰。 她的好消息是,她找到了回去的路。 回我们过去的那个城市的路。 我的心颤了一下,却淡淡道:“是吗?” 她说:“怎么,你不高兴吗?” 我说:“不是。” 其实,我到底高不高兴,我也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我始终是要回去的,那里毕竟是我的家,我真实的家。 夕儿还说她曾偷偷的回去看过,没有人追究旺财的事情,就好象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我叹了口气。这个世上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有时我们通常把自己想的过于重要,而实际上这个世界离了任何人都是一样的,不会有任何改变。 夕儿又说,她的朋友,这个城市的朋友,知道她要回去,所以送了她这只珠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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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或传奇 漠烟于 2003.01.10 16:32 发表在聊斋夜话 “你知道吗?”她说“为了这支珠簪,他追杀那个贼寇三天三夜,整整追了八千里路。” 她说这话时,脸上漾满了幸福的神色,幸福得让我嫉妒。 我望着她头上的珠簪说:“一定很值钱吧?” 她说:“这不是钱的问题。” 我说:“我知道,我不过就这么一问。” 但我的心里还是不太舒服,我知道为什么。 这时,我听到我的背后,银玲轻轻的声音。 她说:“试试这件衣服吧,我为你做的。” 我吓了一跳,我不知道她在我背后站了多久。她的神情淡淡的,看不出任何表情。 那是一件青色的衣服。我喜欢这个颜色,确切的说我喜欢男孩子穿这个颜色的衣服,既清爽又显得高大。 银玲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她总能知道我喜欢什么。 那件衣服穿在我身上很合身,可是银玲低着头,总是说这个肥了,那儿长了。 她低着头说:“我再改改,也许……也许只需要两天的时间。” 我说:“挺好的,不用改了。” 她就低着头,摸着我的衣服,许久,她说:“你们慢慢聊吧。”,然后就低着头走了出去。 她出去后,我发现我的衣襟上湿了一大片。 我对夕儿说:“我临走前要去做一件事,我必须做。” 夕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屋外红龄的背影,说:“你去吧,我等你。” 我说:“如果我回不来,你就不要等我了。” 夕儿笑了,她笑的时侯,眼圈却红了。她说:“不会,我等你,我们一起回去。” 我向屋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夕儿忽然叫住我。 她把身上所有钱掏了出来,想了想,用力的咬了咬嘴唇,又把那根珠簪拔了下来,一起交到我的手里。 她说:“雪山脚下,有一个叫武道我理的老人,他会造剑,你去买把好剑吧!” 她说这话时,从屋外钻进来的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很美。 我到雪山脚下找到那个武道我理的老人时,他正要关他的铺子。 我把夕儿给我的钱连同那个珠簪一起捧在手上,我说我要买剑,买一把好剑。 他却背对着我说,他不卖剑了,今天他就要关铺子了。 他说:“这个世界越来越乱,我造的剑已经全部被买光了。我老了,没力气再造剑了。” 他说着回过头,却看到我手里的珠簪,他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 他说:“不过,我还有最后一把剑,一把我珍藏的宝剑,你要吗?” 我说:“要!” 他接过我的钱,我的珠簪,走进屋里,很久,他捧出一把剑交给我。他说,这把剑叫做“情人的眼泪” 我拿着剑,转身走去。 我听到武道我理在我身后一边插着门板,一边叹着气嚅嚅道:“生我之前谁是我,生我之后我是谁?” …… 重阳宫自从我上次私闯过后,戒备更加深严了。 可是,有句俗话:“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我就是那个不要命的。 可是我要我的衣服,他们的剑刺在我的身上我还能忍受,可是他们居然还刺破我的衣服! 所以,我改变了原先只准备冲破他们的部署闯入后山的决定,我将他们全都杀了。 我也伤痕累累,更重要的是,我的衣服也早已破烂不堪。它的身上染满了血迹,有我的,也有敌人的,再也看不出原来清爽的颜色。 我到达后山时,那个长得象旺财的狗正在拔杂草。我来不及和它说话,我在它身后用剑背把它打昏了。 因为,我看见不远处的王重阳正向我走来。 王重阳狰狞道:“大胆妖徒,居然敢再闯重地!。” 他说着话,剑已朝我刺来。 他的剑很快,我根本就无法躲。 所以他的剑刺进我的胸膛。 但是,这就是我的机会,我一直在等的机会。 因为,刺进胸膛的剑,就是一把无用的剑,它不能再进攻,也不能再防守。 所以,我举起了我的剑--“情人的眼泪”,我的剑就在那一瞬间割破了他的喉咙。 他眼里充满了疑惑,好象在问:“你杀了我?你居然杀了我?” 可是,他始终没问出口,他倒下了。他倒下时,拔出刺在我胸口的剑,我的血随着他的剑奔涌而出! 我也想问:“我为什么要杀他?”“因为他杀我。”“他为什么要杀我?”“因为我要杀他。” 可是,我来不及问,我怕我没时间了。 我抱起那只旺财,踉跄地朝山下走去。 我的血一滴一滴地流在怀里的旺财身上,让我分不清到底是我的,还是它的。 可是,我知道,这血是我欠它的。 “情人的眼泪”不再是一把剑,它是我的拐杖。可是它是一把好剑,却不是一支好的拐杖。 所以,它断了。“当”的一声落在地上,象流落的一颗眼泪。 我再也支持不住,我倒在地上。 这时,旺财却醒了,它嗖地钻出我怀里,跳到不远处,警惕的望着倒在地上的我。 他问:“你想干什么?” 天哪,它居然会讲话,一只会讲话的狗! 可是,我来不及吃惊了,我强忍着疼痛,说:“我带你去见银玲,她很想你。” 他说:“那又怎样?” 我说:“难道你不想她?” 他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一时语塞,我想了想,又说:“我想让你们幸福。” 他冷笑了一下,道:“你怎么知道什么对我们来说是幸福?凭什么你认为的幸福就是我们的幸福?况且我们的幸福我们自己不会去找吗?” 我张了张了口,我很想说话,可是我的伤口真的很疼。 更重要的是,我觉得我无话可说。 我只看到我的血一点一点的流淌,流向旺财所站的地方。 我感觉我体内的某种东西正在被一点点抽空。 他看着我,冷冷的,带着嘲讽,似曾熟悉。 忽然,他向草丛钻了进去。 我伸出手,想抓住他,可是,我眼前的天地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来。 夕儿在我的旁边。她说:“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我说:“我不是睡着了,我受了重伤,我流了很多血。” 我捂着胸口,奇怪的是我并不觉得疼。 夕儿笑了,她说:“你哪里受了伤?” 我指着胸口,说:“这里。” 可是,我低头,发现我的胸口一点血也没有,干干净净的。虽然我的衣服还是破的。 我嚅嚅道:“我明明受了伤,怎么会……?” 夕儿说:“算了,我们走吧。” 我说:“我还想再做一件事,我想回去看一眼银铃。” 夕儿看着我,说:“好吧,我在东边的路口等你。” 我又来到关外。关外,依旧漫天风雪。我看见银玲站在窗前,她托着腮,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躲在树后,远远地望着她。我很想走上前去和她说几句话,告诉她关于旺财的事情。 可是我没有,旺财说的对。“凭什么我认为的幸福就是他们的幸福?” 只是,我不知道,我究竟带给银玲的是快乐,还是痛苦。 我走后,她的屋内又会冷吗? 我站了很久,但是我必须走了。我走到城门口的时侯,回头望了一眼。 漫天的风雪已盖住了我的脚印,不留一丝痕迹。依稀见到窗口她的身影,似乎在望着我的方向。 城门内,下着霏霏细雨。 而东边的天空却升起一轮暂新的朝阳。 (五) 我来到路口,夕儿却不在。 我一个人坐在路边,想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可是,我最终只是理解了“剪不断,理还乱”的涵意。 我想着银玲,想着与她的相遇,与她在一起的日子,她为我做的衣服,她的话,她的神情。我也想旺财、想红龄,甚至是水栀子。 一切清晰却又遥不可及。 我就这样想着,从红日初升到烈日中空又到夕阳西斜。晚风习习,吹在身上有丝丝寒意,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抱胸望天,天尽头,一抹黑暗正悄悄浮上云际。 夜幕降临了。可是夕儿还没来? 疑惑、焦急还有阵阵恐惧一起涌上我的心头,我局促不安。 因为,我知道,夕儿绝不会抛开我一个人回去,也就是说,夕儿一定出了事。 我象发了疯的狮子,在这个城市中到处乱钻,找遍了每一个地方,可是没有夕儿的踪影。 我的眼睛因彻夜的不眠,红肿而又呆滞。我的心阵阵绞痛,那种痛远远超过了王重阳的剑刺向我的瞬间。 我甚至忘记了银玲,我只是不停地在呼唤着一个名字:“夕儿。” 早晨,我又回到了路口,我们约好的路口。我很希望那儿有个惊喜在等待着我。 路口中果然站着一个人,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他似乎听到了我的脚步,回头打量着我。 我看到了一双和我相同的红肿的眼睛。 他忽然开口:“你,就是夕儿的朋友?”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带着重重的失望。 “夕儿?!”,我猛地冲过去,揪住他的衣领,“你知道夕儿的下落?” 他皱了皱眉头,缓缓道:“夕儿出了事。” 我的眼泪哗的就流了出来,我哽咽道:“我就知道夕儿出了事。” 他看着我,叹了一口气,说:“你先放开我。” 我看到他眼睛里浓浓的忧虑。 我松手,掉头离走。 他说:“你到哪儿去?” 我说:“我去找夕儿?” 他说:“去哪里找?” 我说:“不知道。”说完这话,我才发现我竟真的不知道要去哪儿找她。天地之大,人竟如此渺小,小到一旦失落,就再也寻不到踪影。 我怔住了,任凭山风吹干我脸上的泪。 而他却走到我的面前,说:“那支珠簪呢?” 他很关注地看着我,看得我真想狠狠的抽他一巴掌。 所以,我抬起了我的手。 可是,他似乎早已对我做了防备,一把捉住我半空中的手。 他的手很大,很有力,我甚至无法挣扎。 他对着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也许,只有那只珠簪才能救夕儿,你知道吗?” 他的语气中充满着焦急与不安。 是那种与我一样的心情,忽然让我产生了亲切的感觉。 我说:“你就是送夕儿珠簪的人?夕儿究竟出了什么事?” 他放开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那封信很皱,看得出曾被人用力的揉过。 我知道,它一定和我的手腕一样,享受过同样的待遇。 我打开信,信上只有四个字:“以簪易人” 我说:“珠簪在武道我理那儿,我已经用它换了剑,换了一把叫做情人的眼泪的剑。” 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大步朝前走去,走过我的身旁,看也没看我一眼。 转眼间,他已走出数十步。 忽然,他回头,对着发呆的我,说:“还不走?” 我呆了一下,然后又呆呆的“哦”了一声,跟着他走去。 这件事我一直耿耿于怀,我觉得我有生以来,从没有这样呆头呆脑过。 因为我从来不知道我会失去夕儿,她是我在这个城市中最亲的亲人,亲到她在我身边时,我经常忘记了她的存在。 我们一起去找武道我理,在路上,我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叫风。他告诉我,夕儿在等我的途中,遭到那群贼人的袭击。而当他得到消息赶去时,夕儿和贼人们都已不在,在的只有这封信。 他说:“是我害了夕儿,是我把那只珠簪送给夕儿的。” 他说的很慢,慢到每说一个字他脸上的肌肉就会抽蹙一下。 我说:“不是,是我害了夕儿。如果不是我把珠簪拿走,夕儿还给他们,也许就不会有事了。” 他忽地转过头来瞪着我,狠狠地。 他说:“夕儿绝不会把珠簪还给他们的!” 他说:“我知道。” 说完这话,他就掉过头去,再也不理我。 我们到达武道我理的店铺时,店铺的门是关着的,店铺门前积着厚厚的雪,在茫茫天地间,显得那么寂寥。 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 可是,我们并不死心,我们打破了店铺的门,闯了进去。 店铺非但没人,就连一样东西也没有。 只有一只冷了许久的铸剑炉静静地伫立在那儿。 他忽然抖落身上的包袱,沉声道:“点火!” 炉里还有剩余的柴火,我们将它点燃。顿时满屋腾腾的热气,火光灼疼我的脸,可是我依然禁不住打颤。 “夕儿你究竟在哪儿?你还好吗?” 火越烧越旺,他却从包袱里拿出两截断剑, 我认出那竟是我的情人的眼泪! 我说:“你想干什么?” 他头也不抬地说:“要去救夕儿,没有一把好剑怎么行!” 他又说:“不知道哪个兔崽子,居然把这么好的剑丢到马路上。” 我苦笑,我说:“那个兔崽子就是我,它就是用那根珠簪换来的宝剑。它叫做‘情人的眼泪’” 他怔了怔,口里喃喃道:“情人的眼泪……”,顾不得断剑割破他的手。 血在火中,只发出短暂的“滋”声,便转瞬不见。 而剑却铸成了。 他把剑交给我,说:“我们走,去找夕儿。” 我接过剑,剑很烫,剑身上有一道隐隐的裂纹,象一道永远不能抹平的伤痕。 我说:“到哪里找?” 他想了想,一字字道:“上穷碧落下黄泉。” 他望着远方,眼睛里充满着坚定的神情。 坚定的我的心里也有丝丝感动。 可是,我有时不得不承认感情的确是个害人的东西。 因为在我感动的同时,我居然没发现我们已经被重重包围了。 屋外,站满了举着火把的黑衣人。他们刺耳的尖笑,“不许动,快把珠簪交出来!” 而他站在我的旁边,居然真的丝毫不动,除了脸上不停抽蹙的眉头。 因为,透过被我们打破的店门,我看到夕儿正被长剑抵住胸口。 她低着头,很虚弱。 我对着黑衣人,大声的问:“到底是不许动,还是交珠簪?” 黑衣人狂怒,叫嚣道:“别废话,快把珠簪交出来!” 我说:“怎么交,是你进来拿,还是我出去送给你?” 黑衣人想了想,说:“你出来,把剑丢掉,别耍花样!” 我说:“好吧。”我丢了剑,一步步朝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我停住。 我回过头,他正看着我。我微笑,我说:“我知道,你会好好照顾夕儿的。” 我转过头去,对着黑衣人,我说:“你先把夕儿放过来,我过去。” 黑衣人摇摇头,说:“为什么?” 我笑,我说:“你看到那个火炉了吗?如果你不放夕儿过来,我就把珠簪扔到火炉里,那你就永远也拿不到它了。” 黑衣人很郑重的想了想,说:“好吧。” 我向黑衣人走去,而夕儿一步步向我走来,她走的踉跄,每一步都象走在我的心上。 走到中间时,我们终于相遇,她再也支持不住,向我的怀里倒来。 我抱住夕儿,鼻子酸酸的,但同时却感到肩膀上阵阵的凉意。 我说:“你不是夕儿!”因为,夕儿绝不会伤我。 我怀里的人抬头,他左手的匕首刺在我的肩上,右手一把小刀却架在我的颈上,他奸奸的笑着:“还不把珠簪交出来?” 我说:“我没有珠簪。” 他脸色一变,他说:“你敢骗我?!” 我笑,我说:“你不是也骗了我,大家算扯平吧。” 他冷笑,抽出我肩上的匕首,向我的胸口刺来。 我看到,在他背后,一颗明亮的星星,正从天际边升起。 而一颗流星,已从我身后飞来。 流星是神仙流的泪。 我想起了幼时的童话,“天上有星坠落,人间便有人逝去。” 我面前的人已软软倒下,他的额前插着一把剑,露出的半截上有隐隐的裂痕,血顺着裂痕正缓缓滴落。 黑衣人们向我冲来,而风早已挡在我的面前,我只看到黑衣人们一个一个倒下。 他们的血溅在他的身上,而我的血染红了我半个肩膀。他回头扶住我。 我说:“我们忘记了留活口。” 他说:“不用,我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他的眉头紧皱着,满脸的忧虑。 他说:“你刚才很危险。” 我说:“我知道,可是夕儿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看着我,眼睛亮了亮,夹着一丝复杂的神情。 他说:“你,很爱夕儿?” 我笑,“是,我很爱她。”,我说:“我知道,你也很爱她,不是吗?” 他叹了口气,他说:“可是,我刚才不知道要怎样救她。” 我说:“那是因为你太爱她了,爱得越深,就越怕伤害。” 他斜着头看着我,他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我聪明。” 呵呵,他笑了笑,他说:“我帮你包扎伤口。” 我忽然躲开,我说:“不用。” 他说:“你怎么婆婆妈妈的,象个女人。” 我说:“我本来就是个女人。” 他没有说话,只是愕然地看着我。 他的眼睛很亮,象天上的星。 我的肩伤虽然流了很多血,可是并不是很严重。 所以,我们在武道我理的小铺子里住了一晚,就准备出发了。 我们准备去一个叫做“迷宫”的地方,那里住扎着江湖里最可怕的一个帮会,因为据说那里住着一个很可怕的人,因为据说见过他的人,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 可是,他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鹤顶红。 而那些黑衣人都属于他的手下。 夕儿会在他的手里吗? “ 迷宫”如迷,我们用了三天的时间,经历了无数的战斗,当然也杀了无数的人,才找到鹤顶红。 我见到鹤顶红的时侯,他正坐在他宽大的椅子上。 他长得很丑,远不如他的名字。 他看到我们,显得很兴奋,他说:“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他眯着眼睛,似乎想算算到底有多久,可是最终还是没有算出来。 于是他怒道:“既然来了,就别想再出去!” 我和风分别站在他的前后,太多的战斗,让我们之间形成了良好的默契。 可是,鹤顶红并不在意,他把剑插在腰间,双手左挥一下右挥一下,让我们始终无法靠近。 他的袖风,让我无法呼吸。 我很难受,我就骂他:“丑八怪,你以为你是蝴蝶,飞来飞去?” 他忽然停手,然后飞起一掌,将我们打落墙角。 他一步步逼进我,他说:“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剑!” 他“铮”地抽出腰间的剑,他的身影立即包围了我,剑光闪得我无法睁开眼睛。 恍忽中,我看到一道闪电,向我胸口击来。 而在击中我的一瞬间,我看到一个人影挡在了我的面前。 剑刺穿风的身体,余力未尽,直跌到我的身上。 我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剑竟穿过风的身体,刺破我的衣裳! 风倒在我怀里的瞬间,低声道:“掷剑!” 我的心一阵抽蹙,猛地吐出一口血,血喷在鹤顶红的脸上。 他怔了一下,他说:“你居然还没死?” 而就这一怔,我手中的剑已出手,情人的眼泪,象一颗流星,直向他掷去。 剑刺进他的胸膛,他却没有倒下,他一个人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剑居然无法同时杀死两个人!” 他一步步走进我,他的脸染满了我的血,显得异常狰狞。 他大声问我:“我到底哪里练错了!” 我很怕,我说:“我不知道。” 他看着我,忽然慢慢跌倒在地上。 而风却从我怀里跃起,他抓住鹤顶红,大声问道:“夕儿呢,你把夕儿藏到哪里了?” 鹤顶红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他说:“你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终于再没了声息。 风却依旧喊着:“告诉我,夕儿在什么地方?!” 我抓住风,我说:“别问了,他已经死了。” 风回过头,颤声问我:“你,说谁死了?” 他倒在我的怀里,他的手冰冷,和我的心一样。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孤独,是已习惯了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吗? 迷宫里很静,静得只能听到我的呼吸。 三个人,却只有我一个人的呼吸? 我拼命的擦试风的伤口,把我仅有的内力一点点输入他的体内。 可是他始终紧闭着眼睛,我抱着他,竟昏昏地睡去。 也许只有睡去,才不会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风在我的怀里轻轻地动了一下。 我惊起,风果然缓缓睁开眼睛。 他看着我,他说:“我不能死。” 第一页 [第二页] 第三页 第四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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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或传奇 漠烟于 2003.01.10 16:32 发表在聊斋夜话 我说:“是,你不能死,你还没找到夕儿。” 他微笑,他说:“也许我死了就可以和夕儿相聚了,可是,我不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六) 风的身体竟然真的一天天好了起来。 鹤顶红居然也是一个很会生活的人,他的迷宫里不只有米、有菜,甚至还有酒。 所以,在他身体好一点的时侯,我就会做几个小菜,陪他一起喝酒。 我从来没想到自己也会做菜。 他吃着我的菜,忽然笑了起来。 他说:“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是什么样子吗?” 我说:“什么样子?” 他端着酒杯,眯着眼睛,竟是一脸的坏笑。 他说:“沙哑的声音、粗鲁的动作、红肿的眼睛、凌乱的头发,还有呆滞的眼神。” 我就笑,我说:“其实我挺淑女,挺聪明的,那天不过是太耽心夕儿了。” 一提到夕儿,我的心忽然揪了一下。 而他的手也是一颤,连杯中的酒也洒到了桌上,他避开我的眼神。 空气中凝结一种说不清的成分。 我忽然想起他那天在武道我理的小铺中说的话:“上穷碧落下黄泉。” 如果有一天遗失的是我,会有人肯为我如此奔波吗? “上穷碧落,下黄泉。” 我忽然抬起头,我说:“我们还有一个地方不曾找过。” 他说:“哪里?” 我说:“地狱。” 地狱是这个城市关押恶魔的地方,据说存在于这个城市的地底,由天神管理。 天神是这个城市的主宰,他掌管着整个城市,甚至主宰着生活在这个城市的每个人与生俱来的命运。 可是,没有人知道地狱的入口,除了一条狗,一条叫做旺财的狗,它是地狱与人间的使者。 我说:“也许,我也知道。” 我又来到终南山重阳宫后山,这里比过去更加荒凉。 我们到的时侯,正看见王重阳的尸首,被风吹起,化成一缕缕轻烟,随风而散。 旺财并不在。 荒草长得很茂盛,尤其是中间的一路,竟比两旁的荒草,高出一节,直向后延伸而去。 那曾是旺财跳入不见的地方。草上染着我的血。 因为染了血,所以,它们长得更加茂盛。 草,也是嗜血的? 我们顺着那路荒草,向前走。直走到崖边。 脚下层层云雾,看不见一丝光亮。 他看着我,忽然握住我的手。 ――“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们纵身跳了下去。 我只觉得脚下软绵绵的,而他的手很暖。 那一瞬间,我真希望就这样直至永远…… 我们落下去的地方,空无一物。 空无一物的意思是,没有天,没有地,没有边际。除了我和风什么都没有。 只是有一个声音,他说:“你们终于来了?” 那个声音很遥远,却又似乎很近。在这空旷的天际间,余音不断。 风大声问:“夕儿呢,你们究意把夕儿怎样了?!” 那个声音又响起,他说:“你们真的想救夕儿吗?”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让我的心头剧烈的一震。 我感觉到风的手轻轻颤抖。 余音,缠绕。 我和风忽然抬起头,同时说道:“救!” 那声音叹了一口气,他说:“好吧,你们随时可以将她带走。她原本就不属于这里。” 说完这话,那声音就消失了。 而同时,我们的面前出现一道绚丽的彩虹,彩虹的另一端是人间。 在我们身后,出现一条曲折的路。 夕儿将在路的后边吗? 风握着我的手,向那条路奔去。 在走到拐弯处,却忽然停住。 我们对望,却无语,终于不知究意是谁先放开了手。 路的后面,是一排上了锁的牢笼。 牢笼里的人在呻吟,在狂叫,面目狰狞。 我们在最后的牢笼里找到了夕儿,她倦缩在那里,一动不动。 风抱住夕儿的刹那,她忽然睁开眼睛。她对着我们,露出一个笑容。 她说:“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来救我的。” …… 我们把夕儿送到峨眉山上的卧云庵里静养。那里很高,很静。不会有人来打扰。 她说,她受到贼人的围攻,伤得很历害。在她倒下的时侯,她看到眼前升起了一片七彩的云。 她说,是天神救了她。 可是,她柔弱的身体怎么经受得住地狱的障气。 她伤的很重。 风一连几天抱着她,片刻不离。 卧云庵里很冷。 夕儿稍微好一点的时候,我们就带她到山顶晒晒太阳,看漫山的红叶。 红叶正对残阳。 我有时就会唱歌,放声高唱。 夕儿和风就笑我,风说:“你的音乐老师一定很怕你。” 我说:“你怎么知道?” 他笑,他说:“我聪明。” 夕儿也笑,她说:“你们两个讲话的语气怎么越来越象了?”,说完,她就咳嗽起来。 我的心抽搐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疼夕儿。 风就低头扶夕儿,而夕儿只是对着我们两个微笑。 孩子般的笑容。 我和夕儿在一起的时侯,我问她,我说:“我们还回去吗,回从前的城市?” 她说:“你呢?” 我不回答,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可是,我知道,夕儿不会回去了。 后来,我独自下了山。有风照顾夕儿,我很放心。 自从灭迷宫,闯地狱后,我在这个城市里已经很有名气。 无论我走到哪里,每个人都对我很尊敬,包括我的仇人。他们早不见了踪影。 所以,我的日子过得还算惬意。 只是,无人处,有阵阵的寒意。我经常去客栈里买酒,驱寒。 酒入愁肠,却无泪。 ――我没有资格流泪。 没有开始,又怎么说结束?不能爱恋,又怎能思念? 我在客栈买酒的时侯,遇见了风。 一段日子不见,他很消瘦。 客栈里人很多,透过穿流的人群,我们伫立相望,许久。 他一步步走近我,然后告诉我,他和夕儿是来找我的。他说,夕儿很想我。 他说话时,后边的人撞了我一下。 直把我撞进他的怀里。 他的怀里很温暖,温暖的让我流恋。 我对自己说:“不可以,不可以。”,可是,我又说:“只是再多一会儿,再多一会儿。” 而他的手,也抱紧了我,越来越紧,再也不肯放松。 他低声说:“我以为再也没机会见到你了。” 我们谁也没留意夕儿在旁边站了多久。我看见她时,她只是怔怔地望着我们。 让我想起了银玲。 是报应吗? 可是,为什么却要伤害我最亲近的人? 风看见她,猛地松开抱我的手,向夕儿走去。 可是走到一半,他却回头看我。 他就这样站在我们两个中间,构成了一副奇怪的图案。 夕儿看着我们,神情不断变幻。竟让我有一种极其陌生的感觉。 她忽然仰了仰头,一个字一个字对我说到:“泰山山顶,两人上山,一人下山。” 两人,上山,一人,下山?…… (七) 山顶,红叶,残阳。 如血。 山顶上聚满了人,有人兴奋,有人关切,有人懵懂。无论这一战结果如何,都将是这城市新的话题,没人肯放弃。 夕儿在等我。就好象从前等我一起出去玩,一起回家。 她的眼睛明亮,清澈,有倔强和智慧的光。 而风站在不远处,脸色苍白,紧皱着眉头。无力的残阳打在他的背后,折射出长长的影子,微微颤抖,竟有一种虚幻的感觉。 他看见我,眼神忽然一亮,然而又转瞬暗淡。 我握着我的剑--情人的眼泪,一步一步向山顶走来。 我走得很慢,却终于还是走到了夕儿的面前。 而风的影子正立在我们中间。 我忽然觉得剑好重,好重。我,好累。 剑花飞舞。 剑花中,我看见夕儿的笑脸。 “我们比划比划?” 漫山红叶对残阳…… “你忘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一抹强笑,乱舞霓裳…… “我等你,我们一起回去。” 曾使秋风挽娇阳…… “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来救我!” 清波去,江心亡…… “两人上山,一人下山!” 无浪怎堪秋凉! 剑花骤停。 两把剑各自停驻在我们胸前。 夕儿忽然咬了咬嘴唇,挺胸向我的剑尖撞来! 我微笑,“傻夕儿,你忘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吗?我怎么会不了解你的心意?” “如果这世间只有一人可以享受幸福,那一定是你,只有你才有资格,你知道吗?” 我手臂用力,向夕儿走去。 在走去的瞬间,我转过头去,轻轻看了一眼风。 他的脸色更加苍白,紧闭的嘴唇竟殷殷流出血来。 他的眼睛很亮,亮得耀眼,象天边的残阳。 他注视我们的剑。 是我的,还是夕儿的? 我的胸前忽然绽开一团火红的花,象漫天飘落的红叶。 而“情人的眼泪”在我的面前,一截截断裂,象洒落的满地的泪。 我忽然想起一句词--肝肠寸断。 夕儿怔住了,许久,已是泪流满面。 她说:“你,这又是何苦?” 我笑,我说:“夕儿,连老天都帮你,是不是因为你长得太美了?” 夕儿看着我,她说:“为什么你的毛病还不改?” 她的泪一滴滴落在刺在我胸前的剑上,象一朵朵盛开的莲花。 我只是笑,“铮”地抽出胸口的剑,鲜红的血伴着漫天的落叶洒落在夕儿和我的身上。 我说:“你的剑,还给你!”夕儿看着我,忽然弃剑,掩面而逃。 风的身体忽然剧烈的颤抖起来,他看看向山下跑去的夕儿,又回头看我。 他的眼神竟然焕散! 我苦笑,胸口的血缓缓流淌,象心中的泪。 我说:“傻瓜,还不去救夕儿,你难道没看到迷宫的残余已追随夕儿而去?” 他想了想,又看着我,仔仔细细的看着我。他说:“我会陪你的。” 然后,他掉头向山下的夕儿追去,没有回头。 天色很暗,就连最后的一点残阳也已消失不见,而月亮还未升起。 山风很冷,冷彻心底。 而我只是怔怔地站着,站着。天地间很静,静到只听见我胸口沽沽的流血声,象一首动听的音乐。滴不尽。 我看见一个小小的影子直朝我奔来,奔到我脚边时,猛然停住,他的身体轻轻碰了一下我的脚。 只是这一碰,我只觉体内赫然崩溃。我倒下,再无丝毫气力。 那身影站在我脚旁,冷冷的注视着我,略带嘲讽。 是旺财。 不远处,传来阵阵“旺财、旺财”的呼喊声。曾经熟悉的声音,是银玲。 她走近我,她的眼神在黑暗中显得很亮,象夜幕中忽然升起的星,颗颗飞落。 她看着我,轻声说:“你,还好吗?” 我笑,除了笑,我还能说些什么? 她的泪还是那么多,砸在我的伤口上,很冷,很痛。 我很想避开,可是我没力气。我只有向旺财伸了伸脚,脚却丝毫不动。 于是,我只好骂道:“你这条死狗!” 旺财忽然吡开嘴,向我扑来! 我无力闪躲,而旺财已被银玲抱在怀里。 银玲抱着它,轻轻抚摸,口里喃喃叫着:“旺财,旺财。” 她眼神温柔,而又落寞,轻轻射向我的方向。 旺财忽然脱离银玲的怀抱,朝山下跑去。 我就笑,我说:“傻丫头还不去追,我可没力气再帮你捉了。” 银玲却只是流泪,她说:“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坏毛病总是不改?” 她终于慢慢转过身去,朝旺财跑的方向走去。 “旺财,旺财”的声音渐渐远去,而我的生命也在一点点离去。 天边终于升起了一颗星,静静地看着我,显得那么孤寂。 而一张绝美的脸恍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笑着,幸灾乐祸的那种。 她说:“为什么你的坏毛病还不改呀,哥哥?” 她边说,边抽出剑在我的身上划着,一边划一边笑,一边叫着“哥哥” 我也笑,我说:“水栀子,我们好久不见了呀?” 她就笑,她说:“你怎么可以总这么开心?” 我说:“你开心我就开心了。” 她又说:“那怎样,你才会不开心?” 我说:“你不开心我就不开心了。” 她忽然停下剑,呆呆地看着我,她说:“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到底怎样才能伤你?” 我笑,我说:“你永远不能伤我。” “为什么?”她问 我说,“因为我的心里没你!” 她怔住了,举起剑,狠狠的向我刺来,却募地在半空中停住。 她看着我,眼里忽然流出一颗眼泪,她对我喊到:“我恨死你了!” 然后丢下剑,向山下跑去。 我忽然发现原来我很不了解女孩子,尽管我也是。 可是,我又何尝了解自己? 月亮升起来了,皓月当空,宁静而神秘。很美。 明月,何时有?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安静地看月亮了? 旁边有人轻声叹息。她走近我,轻轻帮我擦拭伤口。 “红龄?” 她对着我微微笑,她的笑容淡淡的,却很宁静,象天上的明月。 她抬手,帮我擦去脸上的灰尘。她说:“你的毛病,改改吧?” 她的声音平静却充满着关切,让我忽然觉得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我的泪终于缓缓流落。所谓的坚强全数跌落。 她帮我拭去脸上的泪,她说:“你还能走吗?” 我努力想动一下,可是终究无力。 她想了想,说:“我去找根拐杖。” 她向山下走去,我忽然叫住她。 我说:“红龄,你还会回来吗?” 她回头看我,淡淡地笑着。她说:“会的,你等我。” 月亮升得很高了,伴着闪闪的星星,象曾经的繁华。 不知何时,山下传上来一阵阵虚虚渺渺的歌声,我只听得清楚一句: --“生我之前谁是我,生我之后我是谁?” 一个倨偻的身影向山顶走来,他看到地上断裂的情人的眼泪,忽然“咦”一声,把它一根根拣起来,放入背后的破筐里。然后他看见了我。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然后叹了一口气,喃喃道:“我很久没见过这么好的破烂了。” 他就这样随手把我提了起来,放入他背后满是垃圾的破筐里。 (八) 把我当破烂拣回来的人,我认识。他是武道我理。 可是他好象并没有认出我,他只是把我放在床上。每天不停地给我灌药,苦的、涩的、酸的、甜的以及掺杂的。直到我再也分辨不出其中的味道。 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象一具尸体。 房间里阴冷潮湿,只有中午的时侯,才会有一缕阳光通过屋子的缝隙洒在我的周围。将一组组奇怪的图案,打在正对我床的屋顶之上。 我想,可能是我床边某样东西折射出的光。 可是,我看不到,因为我的头无法转动。 屋顶的图案不停地变幻,象无数人影闪动。忙碌而又不安。 后来,我认出那是八条人影,他们在舞剑。 我不想再看剑,可是,我却不得不看,因为,我连眼睛也无法闭上。 他们的身影总让我想起鹤顶红。 想起鹤顶红,我就会想起夕儿,想起风。头很痛。 我于是拼命挣扎,想闭起眼睛。 终于,有一天,我发现我的眼睛可以动了,它可以闭起来了! 可是,我闭上的时侯,我才发现那些人影原来在我心里,夕儿、风、银玲、红龄、水栀子……,他们变幻成屋顶上的人影,剑剑朝我刺来! 我大叫,猛地惊起,我,居然能动了! 我看到,床头的柜子上放着一根珠簪。 那只曾改变了我的命运的簪子,我抱着它,嚎啕大哭。 我的泪滴滴跌落在簪上,泪眼中,我看见簪中八条人影合成一人,八剑合成一剑,刺向我! 而那人影竟似我。 我怔住,手中珠簪落地,粉碎。 武道我理回来了,他看着床上的我,拿出一把剑。 他说:“傻人傻福,你居然练成了天下八剑!” “天下八剑?” “呵呵”,他笑,“天下八剑,天下无敌。可是,八种剑法八种内力,互生互克,强练必定走火入魔,偏偏你内力全失,而经脉又通顺。”他顿了顿又道:“尤其是最后一剑,八剑合一,机缘巧合,当今世上也只有你一人而已。” 他把剑扔给我,是情人的眼泪! 剑刺破空气,发出呜呜的声音,象哭泣的情人。 剑身上有条条淡淡裂痕,在黯淡的房间里,散发出耀眼的光茫。 武道我理说:“你该走了。” “走,到哪里?” 他说,“你练成了天下八剑,便是走到哪里,都是你的天下。” “走到哪里,都是你的天下”,“天下八剑,天下无敌” --那又如何? 武道我理说,“现在你天下无敌,你可以去杀你的仇人了。” 我说:“我没有仇人。” 他又说,“那你可以去保护你的亲人。” 我想了想,我说:“我没有亲人。” 武道我理看着我,叹了一口气,他说:“你为什么还活着?” 我说,“我不知道。” 我还是走了,抱着我的情人的眼泪。 因为我毕竟还活着。 武道我理依然在我的背后哼着他那首歌:“生我之前谁是我,生我之后我是谁?” 我不知道我究竟病了多久,站在这个城市中,一切都那么陌生而又恍忽。 身旁人群穿梭,神色匆匆,象蚂蚁,永远不知道他们在忙碌着什么。 物似而人非。 忽然有人举剑刺向我!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我,但我知道他的剑术极高。 若在从前,我定会死在他的剑下。 可是,我现在有天下无敌之剑--天下八剑,我心随意动,使出八剑合一。 我的剑,穿破长空,直透过他的剑,刺向他的胸。 在他的胸前,我停住。我为什么要杀一个不相干的人? 然而剑气早已撕破他的衣服,在风中象片片落叶飞扬。 他愣住了,他说:“你这是什么功夫。” 我说:“天下八剑。” 他突然大笑起来,他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说:“不知道。” 他看看我,发现我并不想问他。于是,他又说道:“我叫秦胜。” 我说:“哦。” 他说:“我的剑在江湖中排名第二。” 我又“哦。” 他说:“可是今天我已将排名第一剑杀了。” 我还是“哦”。 他看着我,他说:“你究竟是谁,别在这里和我装疯卖傻。” “呵呵”,我笑,我说:“我既不是疯子也不是傻子,我不过是“大致”象条“鱼”罢了。” 他想了想,又努力地记了记,说到:“好,大什么鱼的,我记住你了。 唉,我苦笑,这城市已没人懂得幽默了。 他又笑起来,很开心地笑。他说:“你知道吗,我今天杀了天下第一剑,忽然觉得失去了目标,我的心情很不好。可是,现在我终于又找到了新的目标,我会回来找你的。” 他想了想,又自言自语地道:“我要先去找红龄治好我的伤,唉,这个奇怪的女孩子,又要送我拐杖了。” 他大步回头走去,坚定而兴奋。 而迎着他走来一对男女,男的大声训斥女子,“臭婆娘,每次都让我买东西,买,买,把你卖了再去买!” 那女子跟在他的后面,居然露出一丝笑容,她叹了一口气,轻轻道:“为什么,我偏偏喜欢你这个样子。”赫然正是水栀子! 而我的身后传来阵阵“旺财,旺财”的叫喊声,我回头,正看见银玲弯身抱起旺财,向回走去。 旺财似看到了我,对着我的方向,“汪汪”地叫。 而银玲一边抚着它的毛,一边幽幽叹道:“为什么你的毛病总是不改?” …… 我漫无目的走着,“练成了天下八剑,便是走到哪里,都是你的天下。” 而茫茫天地间,又何曾有一处属于我? 恍然中,我又来到了峨眉山顶。 红叶依旧如火。 我曾对着红叶高唱,而夕儿和风在我的身旁。 我的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 我的心忽然剧烈的跳动起来,然而我却不敢回头。 我只听见,身后,有人轻轻的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我终于回头。 身后,站着一出家尼姑,面容娇弱而又憔悴。 是,夕儿。 第一页 第二页 [第三页] 第四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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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他,又在何方?” 她眼神移动,停驻处是不远处一座墓,墓旁开着鲜艳的花。墓上刻着一个字--“风” “他中了鹤顶红剑中的毒,早已毒入心肺。” 我忽然想起鹤顶红诡异的笑容,“你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他倒在我怀里,只说了一句话。” “他说,来生,可不可以,不要同时遇见我们?” “他把生的机会留给了我。”夕儿对我凄然的笑着 “我会陪你的。” 他,究竟放弃了谁? 我说:“夕儿,我们回去吧,回我们原来的城市。” 夕儿淡淡地笑,她看着山下,她说:“我们已找不到回去的路。” 血红的残阳照射在我们的身上和风的墓前,任凭我们的泪在山风中飞扬。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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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帖子的最佳引人注意的办法原来是把签名弄大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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