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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中跳舞 zt
寂寞中跳舞 文/可以勇敢可以温柔 2003/2/23 我是天生有抑郁症的女孩。萧寒笑着说,为什么你会无缘无故地害怕呢?你那种恐惧的眼神总让我想到毁灭。 我说,不要让我哭,永远都不要让我哭。答应我。 他的笑摇曳在寂寥的夜空里。我的泪润湿了细细的手指。 你咬我的手指啊。不要老是压抑自己的情绪,好不好?他把左手的食指贴到我的唇边。 我的舌头分明舔到了血腥。他依旧平静地看着我的眼睛。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第二天,他的手指上又多了一块创可贴。 我神不守舍地拉着提琴,全是一些吱吱吾吾的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情绪。弦紧绷在琴马上,像被揪起的一根神经。我静静地把左耳贴在提琴背后,右手狠命地弹拨琴弦。我的头脑突然出现一刻空白。 我想我隐约知道我该做些什么了。 他在琴房。依旧是那台锃亮的熟悉的钢琴。他用单手抚摩琴键。左手垂在口袋里。曲调很干净,像清澈的溪边的水流。 我从口袋里抽出那只冰冷的受伤的手,撕去那块碍眼的创可贴。有点糜烂。肉原来是这么丑陋而又脆弱的东西。我把那小小的伤口贴到唇边。还有残留的血腥。 对不起。你的手是不可以受伤的。我忘记了。 没事啊,再过几天就会好的。那时候我要弹琴给你听,你可不能嫌我烦哦。 他小心翼翼地让受伤的左手在白色和黑色间游走。很僵硬,很做作。 你看,没事了。不要难过了。他伸手接过我欲坠的泪珠。让自己开心起来啊。不然我的手指又要受难了。 他呵呵地笑起来,我却全无笑意。他的笑声在我倒数第一秒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仿若嘎然而止的机车。死一样的安静。 为什么要有阳光呢?黑暗是那么美好。一切人性的阴暗,没落都沦陷在里头。只有黑暗才是真正可靠的东西。它总让人感觉心静,没有浮躁。 我躲进他的宽宽大大的怀里。他的冰冷只对我一个人释怀。 我们一起躲进混乱和抑郁里,做两只流浪的鬼。好吗? 那你一定要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指。我怕你会丢掉的。 为什么我总感觉世间的一切都与我不断地疏远呢?我不喜欢这种若即若离。 晚上。我在被窝里抱着提琴哭。呜咽的声音被沉寂的提琴悄悄记录。那琴,还有萧寒。抑郁时的唯一的依靠。 琴很郁闷地被我锁进怀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吹起了北风。就这样在冷冷的夜里,习惯了寂寞。 隔壁寝室传来迷糊的歌声。是啊,又到了北风吹的季节了。 我从床上起来,用琴声来回应那边的歌声。夜风吹过宿舍前的那一片树林,发出“沙沙”的声响。它犹豫地打在冻僵的琴弦上。弓扭扭捏捏地游弋在我的细细的手指之间。我想我大概用了拥抱全世界的气力才勉强让它安静的。它跟我相反。它本该不属于我的。阴暗不需要阳光。即使是一丝活气也不允许。但他是例外。 琴声一如我平日的杂乱无章。手指随意地在指板上往复。我喜欢这样的自由。没有拘束。像一只寂寞的黑鸟,永远委身于自己的钟爱。 整个宿舍区都安静下来。他们都是我最忠实的听众。但他们不知我一直以来只愿在深夜发泄的那份情伤从何而来。 没有偶尔的小鸟的尖叫。灯光陆续地亮了起来。他们唯一读懂的,只是我的寂寞以及害怕。 我轻轻舒了一口气。肩膀开始麻木。有敲门的声音,伴着一股亦真亦幻的气息。 是萧寒。穿着睡衣。踩着拖鞋。 在越黑暗的地方看人的眼睛就越明亮。像是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似的。好恐怖。我以为黑暗是完美无缺的哩。 不要这样好吗?不要老是折磨自己了好吗?不要老是让我难受好吗?你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安眠的夜晚呢?即使是为我也好。 我听到他快要窒息的呼吸。 我要听你弹琴,好吗? 答应我。做我的左手。你让它受伤了,所以要补偿。我要你用一辈子来补偿。 对面的楼房里的微黄的灯光透过层层透明,在房间的地板上影射出一个极小极小的圆圈。微风吹过的时候,它消失;宁静时,它重新出现。这样的反复无常如我。 我在黑暗中,出奇准确地触到了他的微凉的手指。 可以吗?我怕我被寂寞吞噬了。 抓紧我的手。这段路很黑,不要摔倒了。抓紧我的是手。 琴房。他没有拉灯。左手轻轻地将我拥入怀里。右手形单影只。 一定要开心起来,让自己开心起来。相信你的眼睛,相信我对你的爱。 我伸出左手。我们的手指同时按住一个琴键。琴房里传出一声交汇的灵犀。 可以吗?我弄伤了你的左手,所以我要做你的左手。真的可以吗? 他深吻我。我的头脑陷于空虚。唯一清楚的是他的唇,给我温暖的唇。 回宿舍的路上,遇见了一只从树丛里窜出来的野猫。猫的眼睛绿的让人毛骨悚然。他抱住我的头。 为什么你总是长不大呢?可为什么又要有超乎常人的疑惧呢?你真矛盾。 我为什么那么爱你呢?我问。他揉捏着我的手指。因为我爱你啊。 继续的步伐里,我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我爱你”。到了宿舍门口。 一个人住很寂寞是吗?明天我们提交申请,搬到外面住。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安心呢? 虽然忐忑不安,可是握着你的手感觉很安静。 躺在床上,我在掌心上写里一百遍“我爱你”。 琴睡着了。没生命的东西终归是没生命的东西。弓毛微微抖动。 我不是孤独的。我有萧寒。 不在乎你懂不懂,我沉默地守侯。想要对一个人温柔并不需要理由。 今天是一月一次的“成果汇报”。通常只有技艺极为精湛的学生才有资格享受这种殊荣。我只是普通的观众。好几次的邀请都被我婉言拒绝了。我讨厌众人目光聚焦时的那种不由的灼热。我知道有他的表演才来的。我只想知道他的左手是否痊愈。 全场的气氛飙到最high点。我知道他上场了。他缓缓地走上台去。一身轻便的休闲装。一件深蓝色的带帽子的风衣。 “今天由于本人左手无法正常演出――”台下开始窃窃私语。好几个激动的女生径直跑到台前,冲他招手。不只叽叽喳喳地对他说些什么。 “所以我想要求在座的一位同学做我的左手。我们共同完成这次演出。”我知道所有的话都是对我一个人说的。可是,他应该了解我的个性的。我讨厌陌生,却喜欢安静。 他跑下台来,一直冲我处的位置跑来。这次的他,是不冷静的他。他彬彬有礼地向我伸出左手,宛如一位遥远的绅士。手上的创可贴自从上次被我揭去,就再没贴上。伤口已经模糊了,只是仍有一些神经质的红色。他拉我的手,在众目睽睽下,重新踏上舞台。 我惊异自己的冷静和沉着。 要弹什么曲子。我钢琴不好。你是知道的―― 他不容许我再说下去。《寂寞中跳舞》。你最讨厌的曲子。 终了的时候,我的右手跟他的左手紧紧地抓在一起。我才发现,他是个无处不在的影子。他如此清晰地洞察我的冷漠和孤独。他一直想帮我走出阴郁。这次也是一样。 我们去了海边。是在太阳将要坠入蓝色的那个时刻。我靠在他的肩上。太阳终于被吞噬,化为乌有。我知道夜幕即将降临。他的脸上闪过惊恐。 我总希望永远是阳光。这样阴郁就不会把你的心掏空,以至于霸占了你原本留给我的位置。 海风里有粘粘的海水的腥味,却不是他手指的味道。 萧寒,我要在22岁结婚,到40岁自杀。你要和我结婚吗? 他痴痴地盯着海水。他们真平常。为什么总爱这么起起落落呢?或者完全沉寂,或者始终澎湃。只是这样的重复令我厌倦了。 你要和我结婚吗? 他站起来。那个蓝色的帽子别扭地晃了一下。他将双手放在嘴边,做出一个要高声呼号的姿势。 小小,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请你释放自己,好不好? 我微微地笑着。 今天我觉得不像往常那样害怕了。 他回过脸来。 好久没看到你的笑了。好漂亮。 我的泪在黑夜里悄悄地滑落。我不愿相信却又必须相信的是那咸咸的滋味。他没有说他要跟我结婚。或许那时,他已经无心将我拉出寂寞。所以他给不起承诺。他负不起责任。 这念头电光火石般划过大海上空。却不是流星。 如果哪天你要走,我会给你全部的自由。我不想锁住你。 我看到了自己的残忍。我将左手的食指如一只香烟状夹在两排密密的牙齿间。如果咬下去,我就什么都不欠他了。他也该品味我的血的温度。我们是公平的。 他猝不及防地将我摁倒在沙地上。我知道碎碎的细沙正一点一点地埋没我的头发。或许不久的一段时间里,将是我的灵魂。他的泪洒在我的唇边。他吻我的额头,吻我的眼睛,吻我的面颊,还有我的唇。 为什么你可以平静地说出这种话呢?我那么爱你,你不知道吗,小小?你说话啊! 他把他的身体贴进我,似乎要把我逼向绝路! 我开始神经质地胡思乱想。 为什么你不愿意跟我结婚呢? 他突然发出一声苦笑。我现在想杀了你!为什么你老让我心痛呢?我要你,我要你跟我一生一世,你懂吗?你说话啊,你懂吗? 我们回去吧。好冷。我想听你弹琴。 蓝色的帽子在我的后背轻轻地拍着。我紧握着他的左手的食指。 空出我的怀抱,随时都为你保留。我只是舍不得用双手把你反锁在我怀中。 对不起,我只是害怕。 他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教我如何弹好《寂寞中跳舞》。 等你弹好了这首曲子,我们就结婚。记住,不管多黑多暗,抓住我的手指。不要走丢了。要睡觉了。小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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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帖子的最佳引人注意的办法原来是把签名弄大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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