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何管正也死了,自杀死的,昨晚的警车就是送他何管,不,是送何管
正的尸体回家的。
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也或许是情理中事。死,对于何管正来说,这
个时候似乎更是一种解脱。只有死了,他才可以不想往事不忍受往事给他带来的痛
苦和辛酸,只有死了,他才可以不忍爱没有牢里没有男人和他做爱的无聊,他才可
以逃脱被犯们人欺侮和嘲笑的苦衷。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或许还有其他的
原因让何管正选择了死,比如李老歪。
何家对待何管正的尸体的态度是决定火焚,我想做为同事,做为曾经
事情中的一个配角,我是一定要去的,只是仅只是去去而已,因为对于何管正也好
,李老歪也好,我真的无法诉说自己的看法,也无法从他们抑或自己身上挖掘出什
么,也没有那个必要。
雪儿贼乎乎地笑着钻进我的屋子的时候,我突然决定去喝一顿酒。我
告诉雪儿,我想喝酒,是的,我想喝酒。雪儿说要不她陪我去吧。我说当然要你陪
,要不我一个人怎么喝呀。
雪儿和我都没想到,我的酒量竟然还有点蛮大的,喝了很多。雪儿直
劝着我别喝了,人家死人干你屁事,你喝什么酒,解什么愁,犯得着吗你?我放下
瓶子决定不喝时其实我已经醉了。雪儿说让我等着,她去付了钱再来扶我。
我没等雪儿付完了钱就歪着走出了小镇的小餐馆。
漆黑的街上没有路灯,这不能说明什么,只是我感觉自己在酒精的作
用下很兴奋。我想唱歌,但潜意识仍告诉我,我不能唱歌,我要这个时候唱歌我算
什么,别人会怎么看我?
有人轻轻拍我的肩膀。
我以为是雪儿,所以我装作没感觉到一样没回头,还不算太醉的我想
耍一下雪儿,看看她生气的样子是不是和没生气一样可爱。走了几步,又有人拍我
的肩膀。我还是没理,我哼哼叽叽地朝前歪歪扭扭地走着自己的路,我想等雪儿跑
到我的前面或是钻到我的腋下扶着我说,看你,都醉成这样了。
然而没有,雪儿没有在我的前面出现,也没有扶我。我不解地回过头
去。瞪大了自己也许被酒精弄红了的双眼我努力地搜寻着拍我的人。然而没有,谁
也没有,虽然漆黑,但还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漆黑,我转着看了好一阵也没有
。
正在我奇怪雪儿跑到哪去了时,雪儿从远远的后面小餐馆里钻了出来
朝我挥手,喂,吴兴你别跑那么快呀,等等我,别摔了!这让酒精下的我一下清醒
了许多,感觉毛孔似乎都竖了起来。刚才是谁?是谁拍我?怎么一下就不见了?
雪儿扶着我进了屋子时已累得直喘着粗气。雪儿说休息休息吧。
雪儿把我放在了床上抱着我说了许多话,我又迷迷惘惘起来,我不知
道自己胃里装着的酒精还没消化完了还是怎么的,这会儿我感觉更加受不了起来。
我站起来,却被雪儿又扯了坐下,我不得已,我傻笑着对雪儿说,我
要尿尿。我看到雪儿脸红红的,她说我扶你去吧。我说不用。
我只几分钟就解决了事,我伸手到处翻手纸。可是没有,我没有带纸
。
这时我感觉隔壁坑里似乎也蹲着一个人,他递过来一些纸说,接着,
给你!
晃眼间我感觉他的手黑乎乎的似乎长了许多毛。我没管什么说了个谢
谢擦起了屁股。拉起裤子时我突然感觉不有什么不对。刚才和我说话的声音好熟悉
,像是何管正的。
我不敢朝隔壁坑看去,但我还是看了。
妈呀,隔壁坑里根本没人?那递纸给我的是谁???我感到自己额头
上一下冒出了汗。
鬼呀――,我冲出厕所时摔了一跤。酒已经完全醒了,或许谁遇这种
情况喝再多酒也会全醒了的。我感到自己躺在地上只一个劲地发抖,却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