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单个帖子
旧 2003-01-16   #2
scrap
黄金会员
黄金会员五级会员
级别:17 | 在线时长:782小时 | 升级还需:73小时级别:17 | 在线时长:782小时 | 升级还需:73小时
 
scrap 的头像
 
注册: 02年05月26日
来自: 梦幻国度
帖子: 1,061
声望力: 34
声望: 25 scrap 初领妙道
精华:8
现金:370两梁山币
资产:3845两梁山币
致谢数: 4
获感谢文章数:1
获会员感谢数:1
2

流言,或传奇 漠烟于 2003.01.10 16:32 发表在聊斋夜话

  “你知道吗?”她说“为了这支珠簪,他追杀那个贼寇三天三夜,整整追了八千里路。”
  她说这话时,脸上漾满了幸福的神色,幸福得让我嫉妒。
  我望着她头上的珠簪说:“一定很值钱吧?”
  她说:“这不是钱的问题。”
  我说:“我知道,我不过就这么一问。”
  但我的心里还是不太舒服,我知道为什么。
  这时,我听到我的背后,银玲轻轻的声音。
  她说:“试试这件衣服吧,我为你做的。”
  我吓了一跳,我不知道她在我背后站了多久。她的神情淡淡的,看不出任何表情。
  那是一件青色的衣服。我喜欢这个颜色,确切的说我喜欢男孩子穿这个颜色的衣服,既清爽又显得高大。
  银玲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她总能知道我喜欢什么。
  那件衣服穿在我身上很合身,可是银玲低着头,总是说这个肥了,那儿长了。
  她低着头说:“我再改改,也许……也许只需要两天的时间。”
  我说:“挺好的,不用改了。”
  她就低着头,摸着我的衣服,许久,她说:“你们慢慢聊吧。”,然后就低着头走了出去。
  她出去后,我发现我的衣襟上湿了一大片。
  我对夕儿说:“我临走前要去做一件事,我必须做。”
  夕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屋外红龄的背影,说:“你去吧,我等你。”
  我说:“如果我回不来,你就不要等我了。”
  夕儿笑了,她笑的时侯,眼圈却红了。她说:“不会,我等你,我们一起回去。”
  我向屋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夕儿忽然叫住我。
  她把身上所有钱掏了出来,想了想,用力的咬了咬嘴唇,又把那根珠簪拔了下来,一起交到我的手里。
  她说:“雪山脚下,有一个叫武道我理的老人,他会造剑,你去买把好剑吧!”
  她说这话时,从屋外钻进来的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很美。
  我到雪山脚下找到那个武道我理的老人时,他正要关他的铺子。
  我把夕儿给我的钱连同那个珠簪一起捧在手上,我说我要买剑,买一把好剑。
  他却背对着我说,他不卖剑了,今天他就要关铺子了。
  他说:“这个世界越来越乱,我造的剑已经全部被买光了。我老了,没力气再造剑了。”
  他说着回过头,却看到我手里的珠簪,他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
  他说:“不过,我还有最后一把剑,一把我珍藏的宝剑,你要吗?”
  我说:“要!”
  他接过我的钱,我的珠簪,走进屋里,很久,他捧出一把剑交给我。他说,这把剑叫做“情人的眼泪”
  我拿着剑,转身走去。
  我听到武道我理在我身后一边插着门板,一边叹着气嚅嚅道:“生我之前谁是我,生我之后我是谁?”
  ……
  重阳宫自从我上次私闯过后,戒备更加深严了。
  可是,有句俗话:“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我就是那个不要命的。
  可是我要我的衣服,他们的剑刺在我的身上我还能忍受,可是他们居然还刺破我的衣服!
  所以,我改变了原先只准备冲破他们的部署闯入后山的决定,我将他们全都杀了。
  我也伤痕累累,更重要的是,我的衣服也早已破烂不堪。它的身上染满了血迹,有我的,也有敌人的,再也看不出原来清爽的颜色。
  我到达后山时,那个长得象旺财的狗正在拔杂草。我来不及和它说话,我在它身后用剑背把它打昏了。
  因为,我看见不远处的王重阳正向我走来。
  王重阳狰狞道:“大胆妖徒,居然敢再闯重地!。”
  他说着话,剑已朝我刺来。
  他的剑很快,我根本就无法躲。
  所以他的剑刺进我的胸膛。
  但是,这就是我的机会,我一直在等的机会。
  因为,刺进胸膛的剑,就是一把无用的剑,它不能再进攻,也不能再防守。
  所以,我举起了我的剑--“情人的眼泪”,我的剑就在那一瞬间割破了他的喉咙。
  他眼里充满了疑惑,好象在问:“你杀了我?你居然杀了我?”
  可是,他始终没问出口,他倒下了。他倒下时,拔出刺在我胸口的剑,我的血随着他的剑奔涌而出!
  我也想问:“我为什么要杀他?”“因为他杀我。”“他为什么要杀我?”“因为我要杀他。”
  可是,我来不及问,我怕我没时间了。
  我抱起那只旺财,踉跄地朝山下走去。
  我的血一滴一滴地流在怀里的旺财身上,让我分不清到底是我的,还是它的。
  可是,我知道,这血是我欠它的。
  “情人的眼泪”不再是一把剑,它是我的拐杖。可是它是一把好剑,却不是一支好的拐杖。
  所以,它断了。“当”的一声落在地上,象流落的一颗眼泪。
  我再也支持不住,我倒在地上。
  这时,旺财却醒了,它嗖地钻出我怀里,跳到不远处,警惕的望着倒在地上的我。
  他问:“你想干什么?”
  天哪,它居然会讲话,一只会讲话的狗!
  可是,我来不及吃惊了,我强忍着疼痛,说:“我带你去见银玲,她很想你。”
  他说:“那又怎样?”
  我说:“难道你不想她?”
  他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一时语塞,我想了想,又说:“我想让你们幸福。”
  他冷笑了一下,道:“你怎么知道什么对我们来说是幸福?凭什么你认为的幸福就是我们的幸福?况且我们的幸福我们自己不会去找吗?”
  我张了张了口,我很想说话,可是我的伤口真的很疼。
  更重要的是,我觉得我无话可说。
  我只看到我的血一点一点的流淌,流向旺财所站的地方。
  我感觉我体内的某种东西正在被一点点抽空。
  他看着我,冷冷的,带着嘲讽,似曾熟悉。
  忽然,他向草丛钻了进去。
  我伸出手,想抓住他,可是,我眼前的天地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来。
  夕儿在我的旁边。她说:“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我说:“我不是睡着了,我受了重伤,我流了很多血。”
  我捂着胸口,奇怪的是我并不觉得疼。
  夕儿笑了,她说:“你哪里受了伤?”
  我指着胸口,说:“这里。”
  可是,我低头,发现我的胸口一点血也没有,干干净净的。虽然我的衣服还是破的。
  我嚅嚅道:“我明明受了伤,怎么会……?”
  夕儿说:“算了,我们走吧。”
  我说:“我还想再做一件事,我想回去看一眼银铃。”
  夕儿看着我,说:“好吧,我在东边的路口等你。”
  我又来到关外。关外,依旧漫天风雪。我看见银玲站在窗前,她托着腮,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躲在树后,远远地望着她。我很想走上前去和她说几句话,告诉她关于旺财的事情。
  可是我没有,旺财说的对。“凭什么我认为的幸福就是他们的幸福?”
  只是,我不知道,我究竟带给银玲的是快乐,还是痛苦。
  我走后,她的屋内又会冷吗?
  我站了很久,但是我必须走了。我走到城门口的时侯,回头望了一眼。
  漫天的风雪已盖住了我的脚印,不留一丝痕迹。依稀见到窗口她的身影,似乎在望着我的方向。
  城门内,下着霏霏细雨。
  而东边的天空却升起一轮暂新的朝阳。

  (五)
  我来到路口,夕儿却不在。
  我一个人坐在路边,想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可是,我最终只是理解了“剪不断,理还乱”的涵意。
  我想着银玲,想着与她的相遇,与她在一起的日子,她为我做的衣服,她的话,她的神情。我也想旺财、想红龄,甚至是水栀子。
  一切清晰却又遥不可及。
  我就这样想着,从红日初升到烈日中空又到夕阳西斜。晚风习习,吹在身上有丝丝寒意,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抱胸望天,天尽头,一抹黑暗正悄悄浮上云际。
  夜幕降临了。可是夕儿还没来?
  疑惑、焦急还有阵阵恐惧一起涌上我的心头,我局促不安。
  因为,我知道,夕儿绝不会抛开我一个人回去,也就是说,夕儿一定出了事。
  我象发了疯的狮子,在这个城市中到处乱钻,找遍了每一个地方,可是没有夕儿的踪影。
  我的眼睛因彻夜的不眠,红肿而又呆滞。我的心阵阵绞痛,那种痛远远超过了王重阳的剑刺向我的瞬间。
  我甚至忘记了银玲,我只是不停地在呼唤着一个名字:“夕儿。”
  早晨,我又回到了路口,我们约好的路口。我很希望那儿有个惊喜在等待着我。
  路口中果然站着一个人,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他似乎听到了我的脚步,回头打量着我。
  我看到了一双和我相同的红肿的眼睛。
  他忽然开口:“你,就是夕儿的朋友?”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带着重重的失望。
  “夕儿?!”,我猛地冲过去,揪住他的衣领,“你知道夕儿的下落?”
  他皱了皱眉头,缓缓道:“夕儿出了事。”
  我的眼泪哗的就流了出来,我哽咽道:“我就知道夕儿出了事。”
  他看着我,叹了一口气,说:“你先放开我。”
  我看到他眼睛里浓浓的忧虑。
  我松手,掉头离走。
  他说:“你到哪儿去?”
  我说:“我去找夕儿?”
  他说:“去哪里找?”
  我说:“不知道。”说完这话,我才发现我竟真的不知道要去哪儿找她。天地之大,人竟如此渺小,小到一旦失落,就再也寻不到踪影。
  我怔住了,任凭山风吹干我脸上的泪。
  而他却走到我的面前,说:“那支珠簪呢?”
  他很关注地看着我,看得我真想狠狠的抽他一巴掌。
  所以,我抬起了我的手。
  可是,他似乎早已对我做了防备,一把捉住我半空中的手。
  他的手很大,很有力,我甚至无法挣扎。
  他对着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也许,只有那只珠簪才能救夕儿,你知道吗?”
  他的语气中充满着焦急与不安。
  是那种与我一样的心情,忽然让我产生了亲切的感觉。
  我说:“你就是送夕儿珠簪的人?夕儿究竟出了什么事?”
  他放开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那封信很皱,看得出曾被人用力的揉过。
  我知道,它一定和我的手腕一样,享受过同样的待遇。
  我打开信,信上只有四个字:“以簪易人”
  我说:“珠簪在武道我理那儿,我已经用它换了剑,换了一把叫做情人的眼泪的剑。”
  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大步朝前走去,走过我的身旁,看也没看我一眼。
  转眼间,他已走出数十步。
  忽然,他回头,对着发呆的我,说:“还不走?”
  我呆了一下,然后又呆呆的“哦”了一声,跟着他走去。
  这件事我一直耿耿于怀,我觉得我有生以来,从没有这样呆头呆脑过。
  因为我从来不知道我会失去夕儿,她是我在这个城市中最亲的亲人,亲到她在我身边时,我经常忘记了她的存在。
  我们一起去找武道我理,在路上,我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叫风。他告诉我,夕儿在等我的途中,遭到那群贼人的袭击。而当他得到消息赶去时,夕儿和贼人们都已不在,在的只有这封信。
  他说:“是我害了夕儿,是我把那只珠簪送给夕儿的。”
  他说的很慢,慢到每说一个字他脸上的肌肉就会抽蹙一下。
  我说:“不是,是我害了夕儿。如果不是我把珠簪拿走,夕儿还给他们,也许就不会有事了。”
  他忽地转过头来瞪着我,狠狠地。
  他说:“夕儿绝不会把珠簪还给他们的!”
  他说:“我知道。”
  说完这话,他就掉过头去,再也不理我。
  我们到达武道我理的店铺时,店铺的门是关着的,店铺门前积着厚厚的雪,在茫茫天地间,显得那么寂寥。
  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
  可是,我们并不死心,我们打破了店铺的门,闯了进去。
  店铺非但没人,就连一样东西也没有。
  只有一只冷了许久的铸剑炉静静地伫立在那儿。
  他忽然抖落身上的包袱,沉声道:“点火!”
  炉里还有剩余的柴火,我们将它点燃。顿时满屋腾腾的热气,火光灼疼我的脸,可是我依然禁不住打颤。
  “夕儿你究竟在哪儿?你还好吗?”
  火越烧越旺,他却从包袱里拿出两截断剑, 我认出那竟是我的情人的眼泪!
  我说:“你想干什么?”
  他头也不抬地说:“要去救夕儿,没有一把好剑怎么行!”
  他又说:“不知道哪个兔崽子,居然把这么好的剑丢到马路上。”
  我苦笑,我说:“那个兔崽子就是我,它就是用那根珠簪换来的宝剑。它叫做‘情人的眼泪’”
  他怔了怔,口里喃喃道:“情人的眼泪……”,顾不得断剑割破他的手。
  血在火中,只发出短暂的“滋”声,便转瞬不见。
  而剑却铸成了。
  他把剑交给我,说:“我们走,去找夕儿。”
  我接过剑,剑很烫,剑身上有一道隐隐的裂纹,象一道永远不能抹平的伤痕。
  我说:“到哪里找?”
  他想了想,一字字道:“上穷碧落下黄泉。”
  他望着远方,眼睛里充满着坚定的神情。
  坚定的我的心里也有丝丝感动。
  可是,我有时不得不承认感情的确是个害人的东西。
  因为在我感动的同时,我居然没发现我们已经被重重包围了。
  屋外,站满了举着火把的黑衣人。他们刺耳的尖笑,“不许动,快把珠簪交出来!”
  而他站在我的旁边,居然真的丝毫不动,除了脸上不停抽蹙的眉头。
  因为,透过被我们打破的店门,我看到夕儿正被长剑抵住胸口。
  她低着头,很虚弱。
  我对着黑衣人,大声的问:“到底是不许动,还是交珠簪?”
  黑衣人狂怒,叫嚣道:“别废话,快把珠簪交出来!”
  我说:“怎么交,是你进来拿,还是我出去送给你?”
  黑衣人想了想,说:“你出来,把剑丢掉,别耍花样!”
  我说:“好吧。”我丢了剑,一步步朝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我停住。
  我回过头,他正看着我。我微笑,我说:“我知道,你会好好照顾夕儿的。”
  我转过头去,对着黑衣人,我说:“你先把夕儿放过来,我过去。”
  黑衣人摇摇头,说:“为什么?”
  我笑,我说:“你看到那个火炉了吗?如果你不放夕儿过来,我就把珠簪扔到火炉里,那你就永远也拿不到它了。”
  黑衣人很郑重的想了想,说:“好吧。”
  我向黑衣人走去,而夕儿一步步向我走来,她走的踉跄,每一步都象走在我的心上。
  走到中间时,我们终于相遇,她再也支持不住,向我的怀里倒来。
  我抱住夕儿,鼻子酸酸的,但同时却感到肩膀上阵阵的凉意。
  我说:“你不是夕儿!”因为,夕儿绝不会伤我。
  我怀里的人抬头,他左手的匕首刺在我的肩上,右手一把小刀却架在我的颈上,他奸奸的笑着:“还不把珠簪交出来?”
  我说:“我没有珠簪。”
  他脸色一变,他说:“你敢骗我?!”
  我笑,我说:“你不是也骗了我,大家算扯平吧。”
  他冷笑,抽出我肩上的匕首,向我的胸口刺来。
  我看到,在他背后,一颗明亮的星星,正从天际边升起。
  而一颗流星,已从我身后飞来。
  流星是神仙流的泪。
  我想起了幼时的童话,“天上有星坠落,人间便有人逝去。”
  我面前的人已软软倒下,他的额前插着一把剑,露出的半截上有隐隐的裂痕,血顺着裂痕正缓缓滴落。
  黑衣人们向我冲来,而风早已挡在我的面前,我只看到黑衣人们一个一个倒下。
  他们的血溅在他的身上,而我的血染红了我半个肩膀。他回头扶住我。
  我说:“我们忘记了留活口。”
  他说:“不用,我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他的眉头紧皱着,满脸的忧虑。
  他说:“你刚才很危险。”
  我说:“我知道,可是夕儿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看着我,眼睛亮了亮,夹着一丝复杂的神情。
  他说:“你,很爱夕儿?”
  我笑,“是,我很爱她。”,我说:“我知道,你也很爱她,不是吗?”
  他叹了口气,他说:“可是,我刚才不知道要怎样救她。”
  我说:“那是因为你太爱她了,爱得越深,就越怕伤害。”
  他斜着头看着我,他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我聪明。”
  呵呵,他笑了笑,他说:“我帮你包扎伤口。”
  我忽然躲开,我说:“不用。”
  他说:“你怎么婆婆妈妈的,象个女人。”
  我说:“我本来就是个女人。”
  他没有说话,只是愕然地看着我。
  他的眼睛很亮,象天上的星。

  我的肩伤虽然流了很多血,可是并不是很严重。
  所以,我们在武道我理的小铺子里住了一晚,就准备出发了。
  我们准备去一个叫做“迷宫”的地方,那里住扎着江湖里最可怕的一个帮会,因为据说那里住着一个很可怕的人,因为据说见过他的人,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
  可是,他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鹤顶红。
  而那些黑衣人都属于他的手下。
  夕儿会在他的手里吗?
  “ 迷宫”如迷,我们用了三天的时间,经历了无数的战斗,当然也杀了无数的人,才找到鹤顶红。
  我见到鹤顶红的时侯,他正坐在他宽大的椅子上。
  他长得很丑,远不如他的名字。
  他看到我们,显得很兴奋,他说:“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他眯着眼睛,似乎想算算到底有多久,可是最终还是没有算出来。
  于是他怒道:“既然来了,就别想再出去!”
  我和风分别站在他的前后,太多的战斗,让我们之间形成了良好的默契。
  可是,鹤顶红并不在意,他把剑插在腰间,双手左挥一下右挥一下,让我们始终无法靠近。
  他的袖风,让我无法呼吸。
  我很难受,我就骂他:“丑八怪,你以为你是蝴蝶,飞来飞去?”
  他忽然停手,然后飞起一掌,将我们打落墙角。
  他一步步逼进我,他说:“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剑!”
  他“铮”地抽出腰间的剑,他的身影立即包围了我,剑光闪得我无法睁开眼睛。
  恍忽中,我看到一道闪电,向我胸口击来。
  而在击中我的一瞬间,我看到一个人影挡在了我的面前。
  剑刺穿风的身体,余力未尽,直跌到我的身上。
  我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剑竟穿过风的身体,刺破我的衣裳!
  风倒在我怀里的瞬间,低声道:“掷剑!”
  我的心一阵抽蹙,猛地吐出一口血,血喷在鹤顶红的脸上。
  他怔了一下,他说:“你居然还没死?”
  而就这一怔,我手中的剑已出手,情人的眼泪,象一颗流星,直向他掷去。
  剑刺进他的胸膛,他却没有倒下,他一个人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剑居然无法同时杀死两个人!”
  他一步步走进我,他的脸染满了我的血,显得异常狰狞。
  他大声问我:“我到底哪里练错了!”
  我很怕,我说:“我不知道。”
  他看着我,忽然慢慢跌倒在地上。
  而风却从我怀里跃起,他抓住鹤顶红,大声问道:“夕儿呢,你把夕儿藏到哪里了?”
  鹤顶红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他说:“你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终于再没了声息。
  风却依旧喊着:“告诉我,夕儿在什么地方?!”
  我抓住风,我说:“别问了,他已经死了。”
  风回过头,颤声问我:“你,说谁死了?”
  他倒在我的怀里,他的手冰冷,和我的心一样。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孤独,是已习惯了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吗?
  迷宫里很静,静得只能听到我的呼吸。
  三个人,却只有我一个人的呼吸?
  我拼命的擦试风的伤口,把我仅有的内力一点点输入他的体内。
  可是他始终紧闭着眼睛,我抱着他,竟昏昏地睡去。
  也许只有睡去,才不会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风在我的怀里轻轻地动了一下。
  我惊起,风果然缓缓睁开眼睛。
  他看着我,他说:“我不能死。”

第一页 [第二页] 第三页 第四页

生活就是做减法
scrap 当前离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