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篇
江湖是个复杂的地方，所以简单的事情，就显得那么神秘而传奇。
千百年来，武林也就是那么几件接近神话传说的事情，而小李飞刀，无疑是其中比较
深得人心朗朗上口的精华部分。
小李飞刀，例不虚发。
多么伟大的八个字，即使是现在精确制导的飞弹，还能被你妈的拦截下来（对不起，
原文作者本意是NMD，在此谴责万恶的拼音输入法以及原文作者不愿意学习五笔的惰性）
，而冷兵器时代的这个100%，在弹道学上的伟大成就，也足以让中科院的钱学森高山仰止
一番。
做为一个一心想在武学领域开创出一片自己的小天地的我，做为一个同样梦想成为神
话的一部分的我，即使寻找不到东方不败来过招，也要去体验一下这铭心刻骨的八个字。
所以看到小李探花一如既往的以一副世纪末后现代的颓废忧郁pose出现在我面前的时
候，我的尊敬之情马上就黄河泛滥了。在我表达了仰慕的心情并且列举了自己的几个著名
战例以此表明我够档次学习旁听的时候，李寻欢（为了不侵犯著名网民的id名誉权，特此
声明，这个李寻欢绝对不是想当作家的那个李寻欢）也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他也想
知道同样是古龙品牌下的另一个神话西门吹雪的秘密。（在此做一个广告，请去看我的江
湖以前的文章）
于是在我详细的介绍了西门吹雪在速度上的可怕但却存在对攻击半径的缺陷后，李寻
欢长出一口大气，幽幽地说道：“原来如此，这样一来，西门吹雪看来也不过如此了。”
瞧着他这副独孤求败的忧郁气质，我就彻底陶醉了――真正的高手，总是要带点王家
卫电影的味道嘛，要不哪来的神秘哪来的风范？
接着就是他解答我对小李飞刀例不虚发八个字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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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暗器是不太上得了台面的，但是江湖上成王败寇，如果你暗器NB到打遍天下无敌
手，那么即使只是一把飞刀，也会被当做百兵之王剑的一种延伸。
暗器无非是追求速度、精度、力度三样。四川唐门在这三方面都不匝地，所以他们另
辟蹊径，转而研制远程生化武器与大面积杀伤性兵种，大获成功，这个不是正道，我们不
可取，而且现在美国人也反对，就不多说了。
小李飞刀在速度、精度、力度方面都是很出色的，但无论多么完美的飞刀，要百分之
百的命中，都是不可能的。我的先祖为此非常痛苦，直到有一天，他才领悟到，要百分之
百命中对手，除非对方是个死人。
多么天才的构想，所以我面对对手的时候，就是先把他制造成为死人，然后再拿飞刀
射他，使他名副其实的死掉。
小李飞刀最难的，就是怎样选择时机制造机会让对方象死人一样毫无反应，每一次看
似漫不经心的出手都是一个系统工程，从研究对方的喜好到研究对方的顾忌甚至是对方的
家庭背景教育情况，都是一个漫长而艰苦的过程。这么说吧，我的先祖刚发明小李飞刀的
时候，还只会一招“看，那是谁来了”，而我在和荆无命对决的时候，却是咨询了很多心
理学家以后我才跟他说了一句话，当时他就呆了，我就射了，从而赢了。
（我在这里插了一句话：“能告诉我你说了什么吗？”）
当然，我对他说：“我知道上官金虹和你情同父子，可你知道吗――上个月上官金虹
拿金钱帮公款出去洗头找小姐的时候没有叫上你。”
说一句话不难，难就难在说什么，怎样说：当时我哀怨的眼神无比同情的看着他伤心
的眼眸，我们的心灵交汇在一起的瞬间，谁又会去注意我的袖子抖了吗？
（原来小李飞刀的最高奥义是这样的。我终于明白了兵器是死的而人是活的这句话多
么深刻的揭示了无敌的秘密，兵器和人交手本来就是不平等竞争嘛，只有在兵器和人都是
死的情况下，才能制敌机先，立于不败啊。）
我这一生，为什么这么喜欢看王家卫的电影，就是因为气质里头最迷人最神秘的一种
，就是忧郁，所以我尽量让我的一生凄凄惨惨，比如让老婆什么的，无非就是为了这“小
李飞刀例不虚发”这八个字，我的眼神，只要能吸引对方那么一刹那，让他为我心如死水
那么一瞬间，这个固定靶我就能拿下了。
（我还是要问：可是您的眼神，您的忧郁，就真的那么吸引人吗？您从来没有失手过
吗？）
有，我差一点就输了，那是我一生中最凶险的一次对决，当时在那个屋子里，只有我
和上官金虹两个人，我已经处于下风，并且我看出来，我的忧郁对冷血而睿智的上官金虹
来说已经失去了作用，我也没有把握说出一句能打动他的心吸引他注意力的话来。没错，
当时上官金虹做为一个强者，确实想挑战自我的极限，他想证明神话也有破灭的一天，所
以他故意留给我出飞刀的机会，他紧盯着我的袖子，绝不把目光离开半寸，我承认，当时
我已经几乎绝望了。直到我想起了他这种可怕的好奇心和好胜心，也是可以利用的。
（你想到了什么主意呢？当我问完这一句，李寻欢显得越发的忧郁了，他清癯脸庞也
跟着微微抖着，深邃的眼眶里泛着亮光，依稀有点湿了，大概生死关头时候的回忆，总会
让人的感慨多些吧。）
他紧盯着我的袖子，却想不到我袖子下的手，正在解我的裤腰带，上官金虹很清楚的
知道我了解女色对他已经没用更何况是男色，所以他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当然了，
他也想知道，一个这么有名的大高手，他最隐私的一面，或者说他尺度的最底线是怎么样
的，也就是说他甚至怀疑我是不是真的会脱，因此他停手了，如果当时他再攻击的话，我
是避不开的，也无法反击，因为他紧盯着我的袖子和手。
那时，整个房间好象凝固了，我很痛苦的看到他对我的内裤没有兴趣，但我已经没有
退路了，虽然我是一个著名高手，但反正那个房间里，只有我们二人，武林的命运就在这
一瞬间要发生转折，我已经别无选择，好在这个选择因为没有旁观者而变得不是那么难以
取舍。
在我内裤落在地上发出“刷”的一声轻响的弹指之间，上官金虹用不可思议的疑问的
眼神用一种痛苦的悲哀的带着同情的又有那么点嘲笑的复杂的眼神瞟了我那里一眼。
有那么一眼，也就足够了。他死的时候，嘴角还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诡异笑容，但不
管怎么说，小李飞刀，终于还是例不虚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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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欢说完，就转过身去，拖着疲惫的步子，慢慢远去了。
而我也终于明白了，做为一个江湖人物，为了胜利的义务，为了神话的延续，需要什
么样的决心。
想到这里，我不由紧了紧我的裤腰带。